面对刘仲洙之名,张杓有他的底气。
但此时立于大庆殿,李凤梧有自己的底气!
千年以降,史上第一个四元状元孟宗献,在沽月山沽月楼中,自己舌战孟宗献,最后将这位四元状元气晕,虽然不知道他真晕还是假晕,但这是既定事实,无可更改。
这便是李家小官人的底气。
你行你上啊,反正宋金还要和谈,有本事再去找孟宗献较量一番。
许久才有人弱弱的道:“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孟宗献连中四元着实惊艳,岂是你区区一舞象少年可比的。”
说话之人原本是站在柳相正身后,因朱文修知建康府事儿迁职的太常少卿何山水。
李凤梧斜乜他一眼,还没出生辩解,便听得一声爽朗的笑意,龙椅之上的官家赵昚轻声笑道:“何少卿多虑了,此事属实,朕在昨日便收到了毫州送来的谍报。”
此言一出,人尽悚然。
孟宗献是谁,四元状元千古难见,如今在宋金两国的士族中,有谁不知孟宗献之名?
竟然也输给了李凤梧!
这简直宛若晴天霹雳,尤其是张杓,只觉头皮一阵发凉,自己先前的自负便成了天大的笑话,虽然自己年少得志,远不是刘仲洙可比,但若要和孟宗献比起来,似乎又要差得许远,一时间脸上火辣辣的疼,好似被人打脸了一百遍,着实尴尬到了极点。
唯独汤思退有些不信,出列道:“不知陛下可带了此谍报。”
此等事情,金国断然不会宣扬,是以宋人很难知晓,但宋金两国历来都潜伏着细作在彼此境内,尤其是经过隆兴北伐,边境动荡,细作很容易潜伏进去。
因此赵昚说有谍报。汤思退还以为是官家为李凤梧出头。
很不凑巧的是,作为相公,汤思退是有资格询问谍报出处和内容的,官家赵昚也不可能武断得在自己的相公咨询时还含糊其辞。
果然。赵昚笑了笑,“没带。”
汤思退便朗声道:“非是臣不敬,此等时期若无谍报证实,臣等着实不敢相信李奉礼郎此等惊人壮举,想那孟宗献是何等才情惊艳人物。李奉礼郎不过是锁厅试第二名,焉能胜之。”
赵昚心里略有不爽,好你个汤思退,长脸了啊,连朕都要怀疑,不过宋金和议还要用到他,赵昚也不好和汤思退撕破脸皮,只得对谢盛堂挥挥手。
谢盛堂使了个眼色,殿后门帘处一位高品太监一溜烟跑了。
赵昚沉声道:“众卿不信,且等等罢。”
有道是君无戏言。
看到汤思退如此顶撞赵昚。那些近期被汤思退拉拢的官员心里那个忐忑啊,我的汤相公嘞,你这是要作甚,且莫因为一个李凤梧也让官家对你失望啊。
且不说谍报是否属实,如果官家拿不出谍报,你让官家怎么面对朝臣?
到时候面子挂不住的官家还不撕了你这个新晋相公。
而那些历来和汤思退不对付的官员,尤其是枢密院蒋芾和陈俊卿两位,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汤思退你这是自己作死啊。
自从汤思退权兼枢密院事后,两人虽然依然牢牢掌控着西府。但多多少少受到了不少掣肘,要是汤思退今日因李凤梧惹恼官家,去了他的枢密院事一职,那才叫人好生作爽。
约莫小半刻终。离开的那位内侍省高级太监,内西殿头大太监返回大庆殿,将一封密信递给谢盛堂,赵昚挥挥手,谢盛堂便捧着密信下阶,递给汤思退。
事已至此。汤思退心里叹了口气。
哪怕这封密信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