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然眼皮跳了跳,欲言又止地看着赵弘润。
要不是不敢,他很想劝说眼前这位魏公子润:得了,别糟蹋这等珍鸟了,此鸟落入你手中,保准两三天就死了。
而就在韩王然暗自纠结之时,赵弘润忽然问道:“韩王陛下,本王听繇诸君赵胜大人说,鹦鹆亦能驯化,使其口吐人言?”
“唔。”韩王然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见此,赵弘润微微眯了眯眼睛,故作诧异地问道:“可为何当初本王那只鹦鹆,却不能口吐人言呢?”
韩王然虽心中烦躁,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寡人不曾驯养过鹦鹆,不知具体,不过据《禽经》记载,鹦鹆、鸲鹆这类奇鸟,似乎要捻舌取骨……也就是取出其咽喉内的一块硬骨,否则不能口吐人言。”
“哦哦。”赵弘润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此鸟不鸣,原来是喉有硬骨梗塞。……这岂非是如鲠在喉?”
『捻舌与鸣叫有何关系?』
韩王然皱眉瞧了一眼赵弘润,却发现后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看出来了?!』
那一瞬间,韩王然只感觉通体冰凉、脑门冒汗。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眼前这位魏公子润一定要见他。
不得不说,此刻韩王然只感觉心跳骤停,如坐针毡。
眼前这位魏公子润哪里是在向他请教如何养鸟,分明是在给他递话。
但是,韩王然却猜不透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韩王然平静着紧张地情绪,口中含糊说道:“唔,大概吧。”
他企图蒙混过关,可惜赵弘润却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犹笑着问道:“若非如鲠在喉,此鸟复能高鸣、口吐人言否?”
韩王然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赵弘润,此刻他已经可以确信,眼前这位魏公子润,的确是在隐晦地向他递话。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荡阴侯韩阳与严誉、审蜚二人。
由于方才他俩聊得默契,因此,赵弘润邀请他同席对坐,这使得他方才坐立不安的样子,荡阴侯韩阳与严誉、审蜚二人应该都未曾注意到。
起初韩王韩还不觉得,但是此刻回想起来,这分明就是眼前这位魏公子润一手安排的——这位魏公子润,哪里是不清楚他韩然此刻的处境,他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不动声色地转头瞥向荡阴侯韩阳,韩王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因为荡阴侯韩阳酒足饭饱,此刻正用手拄着下巴,坐在席中昏昏欲睡。
再偷偷瞧了瞧严誉、审蜚二人,韩王然心中更加放心,因为严誉与审蜚脸上满是倦容,也只是强撑着而已。
回头再看眼前这位魏公子润,韩王然分明从对方笑眯眯的脸上读懂了一句话:安心了么?
『这个魏公子润,不知有何目的……』
韩王然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心情着实有些忐忑。
忽然,他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虽然不知对方如何看破,但已至此,不如且看看这位魏公子想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韩王然轻笑着说道:“取出那块咽骨,此鸟自然可复高鸣、口吐人言。”
“一块?”赵弘润闻言惊讶地问道:“本王尝听人说,鹦鹆咽内硬骨,据说不止一块啊。”
韩王然想了想,回答道:“人尚有异,何况鸟乎?……姬润公子不妨掰开此鸟鸟喙,细数咽下硬骨,或有一块、或有两块、或有……三块。”
赵弘润闻言抚掌笑道:“本王明白了,多谢韩王陛下解惑。……等等,听韩王陛下此言,本王感觉捻舌之事颇为残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