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迈步在堂内来回踱步。
他对阳夏隐贼的认识,绝大多数都来自于圉县县令黄玙与武尉邹亮的讲述,可仔细想想,后两者也未见得能准确把握阳夏隐贼的势力多寡啊。
很有可能,黄玙与邹亮对阳夏隐贼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阳夏隐贼所暴露出来的那点力量。
『这可不太妙……』
赵弘润停下脚步,皱眉思忖着。
不可否认,他也明白这次是他过于冲动了,否则,只要等上一个月左右,待鄢陵军与商水军的主力返回,谅阳夏隐贼也翻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眼下说这些已经迟了,毕竟他已经命令商水军进驻了阳夏,难不成还能再退出城去?
如此,他这个肃王岂不是颜面尽失?
更何况,丢脸事小,助涨了阳夏隐贼的气焰才是大大的不妙。
『怎么办呢?』
赵弘润暗自嘀咕着。
忽然,只见他脸上露出几许讶色,一拍双手,似懊恼般说道:“我傻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此时此刻,赵弘润这才惊觉自己步入了一个误区。
诚然,伍忌所率领的商水军主力,此刻应该仍在大梁京郊,进行战后的整编以及接受朝廷的犒赏,也诚然,这支商水军主力从大梁回到商水一带需要大概一个余多左右。
而其中的误区就在于,那一个多月是伍忌那一支商水军走陆路从大梁回到商水一带所需的日期,可如果是走水路呢?
临时征用户部本署下仓部司署的运输船,叫那支商水军乘船沿着蔡河、涡河,直抵阳夏县地界,不过寥寥数日而已。
不可否认,仓部司署的那些运输船,无法一次性将伍忌麾下一万六千左右士卒全部运到阳夏,那种船只,每船大概只能运个两百人左右,可问题是,如今仓部往返于祥符港与商水县的船只,何止数十上百艘?
换算下来,只要来回几趟,就能将伍忌那一万六千左右的商水军士卒,全部运到阳夏。
“呵呵呵呵……”
在宗卫长沈彧愕然的注视下,赵弘润忽然笑了起来。
『威胁我?好!咱们走着瞧!』
想罢,赵弘润命宗卫们找出笔墨纸张来,片刻工夫便写了四封信。
这四封信,第一封是交给六王叔赵元俼的,赵弘润想询问后者一些事。
毕竟在还未离开大梁的时候,他六王叔就亲自到肃王府,询问他除了宗老外还得罪了什么人,当时赵弘润直说没有,可结果他刚刚离开大梁就遭遇了刺杀。
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赵弘润死也不信,因为这并未也太巧合了。
而第二封书信,是交给户部尚书李粱的,毕竟赵弘润想临时征用户部本署下仓部司署的运输船只,自然要亲笔写一封书信,这是礼数,总不能随随便便叫某人传个口信,毕竟李粱怎么说也是朝廷的户部尚书大人,并非是他可随意呼来喝去的对象。
至于第三封,则是交给冶造局的局丞王甫的,毕竟此番商水军的敌人是身手敏捷的隐贼,单兵实力非常强,近距离的白刃战,商水军士卒未必是这伙隐贼的对手,除非是借助手弩。
可问题是,商水军士卒总不能每人都端着手弩到处跑吧?要知道手弩那也是需要双手操作的。
因此,赵弘润希望冶造局能打造一件特殊的兵器,专门用于对付阳夏隐贼。
一件比起手弩来说虽然威力减弱不少,但却更加轻便,单手便能操作的兵器,袖箭。
至于最后一封信,那自然就是给伍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