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轲拉着小乜的手,到了中心指挥舰主甲板,那里已经人满为患。大多数人都站着,只有中间摆了一百把椅子,为那些或者德高望重,或者年事已高的来宾所预备。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乜这时候有些紧张,麦轲拍了拍他的头,告诉他没事,看着就行了。他安排小乜坐在第二排。
小乜拉住麦轲告诉他,他送来的破碗和大钱是丐帮的信物,拿出那两样东西任何一个,都可以找丐帮帮忙。自从南丐帮建立以来,这二件信物就没有送给过外人。所有长江以南丐帮势力所到的范围,都有效力。
至于长江以北,那些丐帮的人都依附了满清,不再是真正的丐帮,所以老帮主才成立了南丐帮,表示和他们势不两立。
这时那个主持婚礼的军官走了过来。这个场合他还穿着军服,也是三星。彼得告诉过麦轲,这家伙是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参谋长,是个典型的鹰派人物。虽然他的影响力还不是很大。而原来的彼得呢,也是鹰派,立场却比较温和,可以定位于温和鹰派。
这个立场对彼得以后将会是一个挑战,因为他从内心里对中国非常友好。不但是麦轲的关系,而且是因为他的妻子。
他走到麦轲面前,对那个还在和一个乞丐模样半大孩子聊天的麦轲说,“你好,我是麦克马洪,请你认识一下男方家长席位,婚礼马上开始。”
看到美国佬不屑一顾的眼神,小乜回了他一个加倍的不屑一顾,对麦轲说,“你去忙吧,我到外面去转转。”
麦轲知道他想躲开,以免丢麦轲的脸。就说,“你就坐在这里别动。我先去忙完,回头再和你聊正事。”
麦轲来到男方家长席坐下,旁边早就坐着女方的家长。尽管他今天打扮得一派绅士,身着长袍马褂,头戴丝绣瓜皮帽,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草莽英雄的本性。
他正坐得无聊,见熟人来了,站起来哈哈大笑地去和麦轲打招呼。笑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妥,把后半声大笑硬是憋住了,刚刚抬起的屁股也坐了回去。
麦轲见状,对他拱手一揖,道声“恭喜”,就挨着他坐下。孟霸西附耳过来,声音有点怕怕地说,“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什么西洋式婚礼,一会你可要告诉我怎么应对。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太让人难看。”
麦轲安慰他说,没事。你老实坐这里,别说话,不乱动,就一切都妥当了。
不过二人还没坐稳,马洪对他们说,“你们现在还不能坐,要把新郎新娘领出来,交给对方,才没你们的事。”
原来麦轲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还以为没他什么事情了呢。
上午巳时正,主持人宣布婚礼正式开始。主席台后面的幕布缓缓拉开,显露出后面一徘徘身穿白色水兵服的军乐团。一共有十二排,每排有二十人,分成左右两边。中间相隔一丈,有六架钢琴整齐地排列在那里。
幕布完全打开,背对观众的乐队指挥指挥棒由上往下,然后由左往右绚丽地一挥,一个十字架图像飞速而清晰地闪过,所有的乐器,齐声奏响,声音宏大而谐和。只听钢琴声声激越,长号阵阵轰鸣。
马洪闭目聆听,他听过这个婚礼进行曲无数次,但是在异国他乡再听一次,依然心情激荡难平,尤其觉得有不比寻常的意义。
这时,左边和右边的侧门缓缓打开。左边出来的是今天的新娘孟若飞,一袭雪白的婚纱穿在身上,如同仙子从九天落到凡尘。用手拉着老爸的臂弯,似乎有些不情不愿。不过看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满怀喜色的双眉,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
老爸在前面昂首阔步,恍然得胜还朝的将军。不过看他不断走错了节拍的脚步,就知道他心里有激动,也有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