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玛丽教会医院。”阿罗伊斯点头道。
“我睡?哦,不,是昏迷了多久了。”厄运连连的王学谦,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该有多倒霉了,能在车辆相对较少的港口出车祸,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昏迷了三天,除了手臂的伤势之外,脑袋由于震荡受伤。马凯医生说如果你今天晚上如果醒不过来,那么就会……”阿罗伊斯揶揄了一阵,终究没有将那个‘死’字说出来:“你身上的伤势其实也不严重,除了手臂骨折,大部分的伤都是挫伤,虽然很疼,但很快就能康复。”
脑震荡?
“该死的,庸医。”
这个时代,很多医学都是处于起步阶段,当医生发现无法解释的病人之后,很多都会归结到大脑受伤。被大脑震荡了两次的王学谦深知其中的猫腻,鄙视的暗骂了一句。
“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忧伤,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对于不太熟的人,很多人反而能够敞开心扉,王学谦深谙此中三昧,搭讪起来毫无压力。
阿罗伊斯迟疑了一会儿,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东方人,竟然会有一颗细腻的心。
“向神父忏悔能够获得心灵上的解脱,但是忧愁却让人憔悴,相信我,说出来会让心彻底的释放,你会觉得,生活中的不如意原来不过是一场游戏。”不得不说,煽动的语言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王学谦的话一下子获得阿罗伊丝的信任。
战乱之后的北部法国,士兵回到了被战火摧毁的家园。
当重建已经别无可能,只能远走他乡的时候,很多法国人会选择去殖民地。毕竟法国占据了仅次于英国的广袤土地,很多地方都是无主之地,只要付出汗水,土地总会给人汇报。
但阿罗伊斯的父亲老马修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远赴美国,因为在不久之前,他获得了一份遗产,坐落在纽约边上的一个庄园。
从军队中退役之后,带着在战争中撕裂的心灵,回到故乡,却发现妻子死于战火之中。在失望和绝望之后,老马修决定选择一个远离战火的国家,带着懂事的阿罗伊丝来到了大苹果城。
大苹果之城。
罪恶之城。
机遇之城。
……
每一个来到纽约的人,都会对这个混杂的超级城市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感觉。财富的聚集,滋生了罪恶。
纽约是天堂,同样,也是地狱。
很快,老马修把他退役的补助金交了数额不菲的遗产税之后,才发现他很难在美国挣到钱。而继承的庄园早就废弃了,颓败的不成样子,根本无法住人。
父女两顿时陷入了坐吃山空的绝境。
要不是不久之前,通过教会阿罗伊丝找到了一份看护的工作,他们连最廉价的黑面包都要吃不起了。
充当了一会知心大姐,满足了王学谦内心的那点小私心之后。享受美女喂食的美遇,吃的都是流食,简直就是越吃越饿。
虚弱的身体开始支撑不住,眼皮沉重的进入了昏睡的状态。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台跃入病房的那一刻,王学谦睁开了眼睛,身上的伤痛已经好了很多。
除了身体软绵绵的,无法用力之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伸手被窝的手触及到了一团细腻光滑的头发,侧身看去,阿罗伊斯正趴在王学谦的病床边上,睡的正香甜。
阿罗伊斯迷茫的醒过来,揉着眼睛,嘴角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很快她意识到她在工作。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窗外阳光明媚绿意盎然,很容易激起病人的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