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四明银行、轮船公司,都是有头有脸的体面生意。
不像黄金荣,表面上看光鲜,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做的生意是见不得人的,黄、赌、毒,在正派人的眼中,是这辈子要断子绝孙的绝户买卖。
黄金荣也知道,那些名流是看不起他的。
不过,不做这些生意,他还能做什么?在法租界,当华人总探长?就那么一点收入,都不够他听戏的钱。
洋洋洒洒在上头说了一个多小时,反正魏尔登也说累了,说烦了。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两个意思,租界内的身份不明的人员要清理出去,外部势力,尤其是浙江军阀卢永祥的人,将是法租界永远不受欢迎的人,一旦发现,立刻拘捕。
靠着虞洽卿的翻译,黄金荣终于知道了,原来魏尔登这老家伙,是给他上眼药呢?
从头到尾,都是说的他。
心里早就把张啸林、卢筱嘉骂了个半死,但是无奈,这两个家伙都不在眼前。
其实,他也是准备了功课而来的,在此之前,他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探了一个清楚。原来是卢永祥在浙江得罪了缫丝商人,商团的头面人物王鸿荣站出来说话了,公开反对卢永祥在浙江的‘暴政’,征收‘民脂民膏’,扩充军队。在杭州的卢永祥家的大公子,卢筱嘉一怒之下,把王鸿荣软禁在杭州的私宅之中。把本来准备通过谈判将事情压下去的卢永祥,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事情本来跟法租界根本就没有关系,但是王鸿荣的儿子,王学谦在美国得到消息赶回来。
估计是卢筱嘉心里不服气,想要绑架王学谦,逼王鸿荣就范。
估计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黄金荣的门徒把消息收集了起来,在旅客码头,唯一一个受伤的人还是青帮在码头的小头目,‘烂眼阿四’。
王学谦可是撒丫子跑了。而且杜月笙的手下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也等于是,当时杜月笙已经卖了王学谦一个面子。
再这样不依不饶,这就显得不对了吧?
大家都是华人,属于内部矛盾,有矛盾可以坐下来谈,没必要牵扯到洋人吧?
带着这种心情,被魏尔登留下的黄金荣心中不免有些不情不愿,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法国总领事的面子是要给的。
“黄先生,你可能知道了我留下你的用意了吧?”
黄金荣献媚的把一张老脸挤成了菊花,笑着说道:“总领事大人。那是一个小误会,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相信很快就会风平浪静。”
魏尔登摇了摇头,心说:要是让你几个手下就摆平了,这不是显得本总领事太无能了吗?
再说。美国银行家的实力,确实已经不能用欧洲的豪门来解释了,经历过数次大发展,美国财团的实力,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帮派所能抗衡的,就是一流的列强也要掂量着,其中的利害。
“你以为得罪的是一个普通人?”
通过翻译说话,黄金荣总觉得不得劲,但是要是连比划带猜的让魏尔登说上海话,绝对能把黄金荣糊弄的带到沟里去。还没感到闯下了弥天大祸的黄金荣。不在意的笑道:“领事大人,您多虑了。不过我很好奇,王学谦不过是一个留美学生,为什么您会这么担心?”
“幼稚,他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留美学生,我当然不会在意。”魏尔登停顿了一下,有故作高深的嫌疑道:“但是如果他是泛美银行远东分行的总经理,总行的股东,你就不会这么开心的笑的出来了。”
泛美银行。
对于一掷千金,在公共租界大把的撒美金的泛美银行。他也听得有些耳朵起茧了。200多万美元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