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厨师总是让人不太放心。饭馆里做的菜,跟家里做出来的菜可不一样,再说了,家里那个厨师长的五大三粗的,肥的眼睛都块被猪油糊住了。看着就没有胃口,谁想用他?而且我打听了,这个厨师是借的。”
“总觉得有点不入流!”
“你小子,懂什么,关键是那份心意。”
……
说话间的功夫,汽车已经开进法租界内,朱家木桥这个地方,有钱人不多,难得有一两栋不错的别院、洋房,也不能算阔气,不像是西摩路边上的洋房,花园房子,少说占地一两亩的,这里的别墅虽说也有花园,多半是个意思,就是围墙里种些花花草草的,显得不太空旷,但真要当花园使唤,地方就显得有些逼仄了。
“下去,问问,是这家吗?”
芮庆荣眯起眼睛,盯着太阳,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去,看了一眼三层的楼房。
要说是别墅,真是抬举了这家主人。
因为眼前的这栋房子,并非欧式的洋房小楼,而更像是广东等地非常流行的碉楼。碉楼这种房子,好处当然有,防水,防匪,防流氓……总之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眼前的房子并不能算是碉楼,最多也是土洋结合的三层小楼,房子显然具有一定的防盗功能。
乍一看,就让人有种心胸狭窄的样子。站在房子外面,芮庆荣就有点对主人有意见,上海滩的房子,谁不修建的高端大气一些,反而弄出这么一个东西,让人看着浑身不舒服。
“有,去叫门。”
咣咣咣……
阿根在铁皮大门上敲打了一阵,这才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但是对方不开门,反而是从门背后的小孔在偷偷往外看。这让这些天在上海滩宛然一方豪强大佬狗腿子的阿根非常恼怒,朗声叫到:“有喘气的没有,都死绝了?”
他一喊,里面的人更不敢开门了。怯懦的应了一句:“男主人不在,家里都是女眷。”
“女人在就对了,我们就是来找女人的。”
芮庆荣在边上听的那个气啊!怎么听起来像是上门寡妇门调戏似的,不入流?心说:有你这么叫门的,虽然他们的职业是帮派成员,可也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流氓。再说,阿根这么一叫。谁还敢开门。
“跟爷叫板是吗?”咣咣往铁门上踢了两脚,阿根气呼呼的对着铁门运气,但是也无可奈何。芮庆荣气的一巴掌甩在阿根的后脑勺上,脸色铁青的说道:“你小子。故意让人觉得我们是坏人不是?你这么喊,谁还会开门?”
阿根目光中透着不解,看着芮庆荣说:“大哥,我们算是好人吗?”
在他看来,人都杀过人。是个人干过的坏事,那样没做过?这辈子啥都不缺了,就缺德了。他们这样的人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好人,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哎呦呵,这家人硬气啊!这上海滩谁不给我们二爷面子?见对方还是不打算开门,阿根真的生气了,虽然刚才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但他现在是谁啊?上海滩青帮大佬芮庆荣的手下军师,要是他让人甩了脸子,这不是打青帮的脸吗?
“大哥。莫急。我叫人把门给撞开,让他们知道、知道,上海滩谁说了算。”阿根咋呼道。
芮庆荣心说:上海滩不给我面子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他的话,在上海滩说了也不算。但对付一个粤商,还是鸦片商人,开烟馆的小老板,他是绝对不用担心,降不住对方。
“你家老爷叫张敬儒吗?”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小声的回答了一句:“是。”
“是就好办了。告诉张敬儒那个老小子,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