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客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虞洽卿拉着一个年轻人,愣了愣,想要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有难以启齿。
想必刚才在房间里摔碗的正是这一位,不过很快,中年人的愧疚变成了愤怒。
因为王学谦诧异的眼神正在打量他,中年人年纪不大,但是拄着一根拐棍,显然是腿脚不利落,一只脚还惦着,怪异无比。这一刻,或许是触动了中年人的自尊心,眼神吃人般的盯着王学谦。王学谦是谁啊?哪里能怕了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瘸子?
倒不是王学谦鄙视残疾人,而是这个人身上透着一种让人不悦的孤傲,甚至是不近人情的敌意。
“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你给小爷脸色看?”王学谦在心里头一阵腹诽,他怕麻烦,但绝对不会因为怕麻烦而变得唯唯诺诺。
“哼——”
中年人瞪着眼珠子,用力的握着拐杖,心里也估计也在计较,即便他手上多了一样‘武器’,要是真跟王学谦这样的小伙子动手,估计最后挨打的还是他。
“人杰——等会走,我介绍……”
中年人于是一瘸一瘸的转身就离开了,丝毫没有搭理虞洽卿的意思,作为主人,不能失了礼数,虞洽卿无奈只好让管家代替他送人。
“这人是谁啊?见人就甩脸子,好大的脾气?”
“南浔张家的二小子。本来性情不坏,人也豪爽,但是自从脚跛了之后,性情就有点让人琢磨不透。这些年他都跟着孙先生做事,不过那个无底洞,是怎么填补也满不了的。”
虞洽卿也是有点后悔,当初,孙中山因为看不惯上海的证券业被洋人把持,这才号召国人自己创办证券所。但是,孙中山创办证券所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民族经济独立,而是为了筹备革命经费,完全是杀鸡取卵的手段。
也就是这个张人杰,上串下跳的鼓动,说服了虞洽卿,这才联名向北洋政府提议,在上海滩创办证券交易所。
可后来的事,就变味了。
证券所还没挣钱,这个张人杰就跳出来,想要抽调大量资金支持孙中山。这事本来是说好的,但是具体资助多少资金都没定,张人杰倒是光棍,他本来就筹了几万块钱,也不当个事。可股东们的资金加起来有五百多万,怎么可能便宜了孙中山?
一来二去的就吵闹了起来,说起来,这事端都是这个张人杰给闹出来的。
听到这些隐秘。王学谦也有些唏嘘,原本他对证券公司非常有兴趣,有心投资一把,可虞洽卿唉声叹气的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这哪里是个聚宝盆啊!简直就是一个是非窝。
不过,张人杰,他确实没有听说过,但是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点兴趣。问:“虞叔,这个张人杰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世家子弟分为两种,王学谦这样的是中兴之人,能光大门楣的精英。但更多的是那些性格激进的豪门公子,凭着喜好做事,还一副趾高气扬的,似乎全世界都欠他们似的,张人杰就是后一种。
“人杰这个字,好像是孙先生给他提的,我也不太清楚。名增澄。字静江。其父张宝善,你可能没听说过,但你父亲熟悉。不过好像听说,他跟家里头的关系闹的挺僵的,所以,他也不太愿意谈起家里的事,反而对革命非常热心。他哪里知道,孙先生的脾气,有钱便是……” 虞洽卿高兴过头了,一时间也想起。他这话说的不太妥当,立刻转移话题道:“最近,你朱伯伯老了很多,有时间多去看看他。老人家念旧。看到故人,会开心的。”
“过两天就去。”王学谦点头答应道。
说起来朱葆三也是冤,年纪大了,脑筋就转的慢。去年,因为巴黎和会上,英法两国默认了日本占领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