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也就百十来块。”自从他老子当了督军之后。送礼对卢筱嘉来说可是个稀罕事,更别说送昂贵的礼物,心说一支百十来块,卖相过得去的金笔正好,也不是纯金的,但是笔头。笔帽得带点金子。一时得意道:“他们读书人,都稀罕这个。”
麻贵脸上一僵,心说:“看看王学谦座的汽车,会不开眼的稀罕一支金笔吗?再说,送礼讲究一个排场。笔这东西,不占地方,恐怕送礼的时候,不太好看。”
不过还有让麻贵跟为难的,因为卢筱嘉没钱了,可看自家少爷一副筹措满志的样子,他也不敢让卢筱嘉扫兴不是?
“怎么还不去?”卢筱嘉见麻贵站着不动弹,有些恼了。
“少爷,您……您没钱了。 ”说完,麻贵一拍衣袖,似乎说句话都要下很大的决心似的。
“没钱了。”卢筱嘉眼神不善的盯着麻贵,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小子给吞了?”
“天地良心,少爷我哪敢啊!”
“那么我的钱呢?”
“少爷,您忘记了,老爷已经停了你每月的月列。这些天住在‘姑姥爷’这里,也不用花钱。但是我们不在浙江,商会的孝敬也断了。 ”麻贵苦着脸,沮丧道。
“这帮奸商,但是我还记得,我有一笔款子,有三千多块钱。”卢筱嘉不信道。
“您忘记了,上个月您定了一辆美国别克车,花了2300大洋,表少爷那里拿走了500大洋,这些都是您知道的。另外前些天花掉的,我们手里只有不到50块大洋了,还要留着给汽车加油的钱呢。”麻贵委屈道。
“这样啊!你小子怎么把汽车的货款给付了?留着钱,说不定过些天那些奸商就忘记了。”卢筱嘉一边埋怨着,一边想着对策。
麻贵叫屈:“少爷,不给钱,洋行哪里会让您把车开走吗?”言下之意在简单不过,要是国人的商行,面对卢筱嘉这样的恶客,也只能绕着走了。
不过卢筱嘉有办法,趴在窗口居高临下的瞅着院子,等段宏业的汽车一溜烟的不见了,顿时眉开眼笑转悠在何丰林的书房里,进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青瓷笔洗,之后又去厨房拿了一个差不多颜色的碗碟,往地上一摔。
将手中的笔洗往麻贵的怀中一送,吩咐道:“去,包上,跟少爷去赴宴。”
麻贵一脑门子的虚汗,这可不是自己家里啊!
看了一眼在边上不知所措的仆人,卢筱嘉气势汹汹道:“听好了,这个笔洗掉地上碎了,谁都不许瞎说,要是乱嚼舌头,有你们好看的。”
说完,带着慌里慌张的麻贵去了自己的汽车,一步三晃的,略显得意。
其实,在何丰林的书房里,满屋子的物件,就这件笔洗看着有点意思。透着让人如痴如醉的青绿色光芒,让他爱不释手,关键是,这东西肯定值不少钱,一转手,他手里头,不就又有钱了吗?
发了一张请帖,却来了两拨客人,这种场景倒是王学谦没有料到的,尤其是他只准备单请段宏业,根本就没打算招待卢筱嘉。这让还专门在护军使何丰林的府邸,顺了一件东西,准备当礼物的卢筱嘉情何以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