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拥有三百多万人口,超过三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的时候,他心里比谁都紧张。这可不是在外做官,做的不好,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这可是家乡啊!
万一要是做不好,是要受到父老乡亲戳脊梁骨的,说不定,连他死后,都要蒙羞。
所以,心里头的紧张是出于自己心里没底。
朱葆三呆呆的看着荡漾的海面,距离宁波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航程,但他却显示已经站在镇海街头一样,局促不安。犹豫了一会儿,拿出已经被他摩挲的有点烂的发言稿,仆人递上老花镜,再一次仔细的背诵起来。
王学谦看到这一幕,哪里猜不到朱葆三的想法,他是害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要是在家乡,如果不干出一番实实在在的功业来,确实说不过去。
其实,朱葆三对于发言稿早就烂熟于凶,老人的记忆力很好,对付才几分钟的发言稿,背上一两个小时就足够了,可朱葆三已经背了整整三四天,还心里没底。这已经不是记忆的问题,而是迫切的紧张:“朱伯父,你不用担心,当官也就那么一回事,真要事事认真了,就该百姓不开心了。”
朱葆三警惕的拿下老花镜:“哦,还有这种说法?”
嘴唇蠕动了几下,不信邪的严肃道:“无为而治都是骗人的。”
看着朱葆三认真的样子,王学谦确实心头有些想要笑出声来,好在他及时忍住了,不过看朱葆三的样子,确实需要一些宽慰的话,不然要不了几天,他自己都能把身体给累垮了。
“就用我们商议的几个侧重点,港口铁路的建设,基础教育的投入,还有就是地方军警的组建,只要完成了这些,就不会太糟糕。”王学谦马虎道。
这种轻松的口气,让朱葆三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心说:“这么马虎,能行吗?”
反倒是王学谦信心满满的道:“地方议会,通过一层一层的选举,然后选出市议员,建立议会。您到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选举开始,等到结果出来,就建立临时议会。市长通过政府工作会议。制定短期目标,中长期目标,然后递交议会。决议通过,就开始实行。”
朱葆三眨巴着眼珠子。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王学谦。
却没想到,王学谦笑呵呵的开口道:“所以啊,您到时候最重要的事,就是坐在市长办公室里,拿着印章盖戳。”
朱葆三气骂道:“你小子。哪有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你怎么会不当这个市长?”
王学谦苦着脸,装可怜道:“我不是怕人轻言微,没人听我的嘛?再说了,市长是需要通过议会选举通过的,我除了贿赂议员当选这一条路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当选?您老要是有别的办法,就给我指一条明路?”
“滑头!”
宁波城,这座古老的城市,自从明朝开始。就作为贸易城市的存在,而被人们记住。但近代,却以为上海的开埠,铁路迟迟未通车,耕地少,人口多,而渐渐的转变成了一座朝气蓬勃的商业城市。
当宁波将成立特别市的消息,在大街小巷传递的那一刻。
住在城市里的居民商户,还不知道,这是要搞什么怪。一个都伸长脖子打量着街头,想要探听一些消息。
可等到街头的彩灯挂起的那一刻,很多人还是懵懵懂懂,以为又是当官的弄出来的幺蛾子。糊弄老百姓的招数。不过奇怪的是,往日里在街头蛮横的税兵,却一个个不见了踪影,似乎凭空从这座城市消失了一般。
要是收税的用来不要来,就好了!
商户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像是生意兴隆。永远不要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
因为对于商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