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很久的宴会。宴会的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胜利者。
但这种欢歌胜利的宴会,其实并不适合在高雅云集的燕京饭店,而更合适在军营之中。
但曹锟却一意孤行的花了一大笔钱,筹办了这次宴会。
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声音,从踏入燕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曾忘记,这些年被‘皖系’打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和风怒,他需要发泄,需要向世人宣告,曹锟,才是真正决定民国命运的大人物。
“干!”
“大帅先干!”
……
灌下鲜红如血的葡萄酒,曹锟这才满意的看着黑压压的军官,这些人是他崛起的本钱。当然,他也是这些人飞黄腾达的希望。
和每一个出身低微,却向往发达的穷小子一样,曹锟身上有着太多的小毛病。
贪财。
贪图权势。
喜欢喝酒,酒量却不太好。
作为军人,指挥才能底下……
似乎从这么多的缺点中,看不到他哪怕一丁点成功的可能,但他确实有别人所比拟不了的本事,信人。一旦相信了一个人,给予的信任,将是其他人说无法现象的。
比如吴佩孚,曹锟可以放任吴佩孚执掌所有军权,而从不过问自吴佩孚的统兵想法。可惜的是,因为李纯的死,吴佩孚不得不下南京,开始调差,代督军齐夑元是否有杀人的嫌疑。
至于,动机?
所有人都觉得有,毕竟齐夑元的位置尴尬,李纯不死,他这辈子都登不到台前。而且他还有控制军队的嫌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架空李纯了。要是换一个性格激烈一些的人,早就闹翻天了。
吴佩孚的缺席,让曹锟感觉到一点失落。毕竟,他手下的爱将中,也就吴佩孚的本事最大一点,能文能武。这次和段祺瑞交手,吴佩孚牵制了段祺瑞手中一半多的主力,可谓劳苦功高。
嘴中咀嚼着葡萄酒酸涩的味道,在曹锟的喜好中,葡萄酒除了是西洋舶来品,喝的是一个时髦之外,毫无称道之处。味道酸涩,不如烧酒来的通透。
从宴会厅离开,上楼来到专门给他安排的房间。
曹锟透出一口酒气,这才暗骂了一句:“狗日的洋鬼子,糊弄我。”
族弟曹瑛跟着这位哥哥,来到客房休息,秘书这才送上一份文件。曹锟见状马上要发怒,‘酒虫’可是刚刚被勾起来,那里是看文件的时候?
“滚下去——”
“等等,回来,给我弄两斤汾酒。”
秘书为难的看着曹瑛,这是法国人开的饭店,那里给曹锟去弄汾酒?正当为难之际,曹瑛开口道:“大哥,你现在可不是巡阅使了,而是代总理,将来也将是大总统,公文还是要看的。”
“嗯,我给你面子。”曹锟用力的摩擦着光亮的脑门,显得有些毛躁和不耐烦起来。
“大帅,宁波方面提交给大总统府的建立特别市的公文,徐总统把公文发到了大帅府,来请示大帅您的意见。”秘书无奈,他是知道曹锟的性格的。
平日里嘻嘻哈哈也无所谓,就是一个爱好,喜欢热闹。
其实,出身贩夫走卒的人,又好交朋友,喜欢喝酒,哪里会不喜欢热闹。就像是喝酒,人多才能喝出个通透的意思来。
秘书一口一个请示,顿时让曹锟烦躁的心情消散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一些笑模样。不过,让他决策一个城市的建立,他真的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一来,宁波背后是否有洋人的痕迹?浙江是卢永祥的地盘,要是给段祺瑞打报告,是否一定要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