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懂得真多!”
“教授,您去过的地方可真多!”
“先生,你好厉害!”
“老板,你真勇猛……”
……
就算一个男人知道自己一无是处,但是听到上述的话,自信心油然而生的充斥着瘦小的躯干。胡适可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是一个诗人,一个小说家,一个评论家,一个耍嘴皮子的……
在文人的眼中,戏剧虽也有教导民众,启迪民智的作用,揭露了社会的丑恶,升华了高尚的灵魂。但在文人眼中,戏剧、小说终究没有诗歌的影响力大。
诗歌,是唯一能够和人类灵魂共鸣的句子。
凝练的字里行间,寥寥几十字,或许就能概括一个人的一生。这是诗歌给人带来的力量。
恰巧,胡适的身份还是一个诗人。作为新文化运动的发起人和倡导者,胡适的身份很多,涉及的方面也五花八门,不过大部分都湮灭在群星璀璨之中,诗人的身份就是其中之一。很多时候,这都是让他引以为傲的特长,当然面对外行人的时候,这个特长就尤为明显。咳嗽一声,胡适挺起胸膛道:“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诗人!”
王学谦是不写诗的,无形之中提高了自己,贬低了他人。
陆小曼眯起眼睛,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胡适,有些好奇,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黏人?处于礼貌,她这才问了一句:“是吗?不知道那本诗集是您的佳作?”
“《尝试集》。”
新诗从民国五年开始,在燕京流行,一开始是刊登在《新青年》上的副刊,没有单独的专栏。后来写的人逐渐多了,渐渐的,有的人的作品在数量上已经可以单独刊印单行本了。
或许后世大部分都不知道,胡适的诗集,是新诗第一本诗集,是创纪元的开始。
按理说,第一,是很容易被记住的,看着胡适紧张的样子,陆小曼倒是有些不忍心了,可是她也没必要为了敷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胡适,说些违心的话,她是来散心的。散心的人,最怕耳边有人喋喋不休的炫耀着自己的过去,哪怕这些真的是别人眼中了不起的成就,也会让人心烦。
当然,在陆定夫妇的心中,陆小曼是带着使命而来的。
虽然胡适看上去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学者气息,儒雅长者的味道很浓。
不过看在陆小曼的眼中,比她大了十来岁的胡适,是邻家大叔。
很不受待见的那种……
心中犹豫了一下,陆小曼还是决定委婉的甩掉这个黏人的家伙,口气平淡,说不出欣喜,还是冷淡的语气,让人很难从对方说话的语调中,听到对方的心情:“新诗,家里不让读。”
“这样啊!”
胡适像是被戳破了皮球,一股气卸掉之后,就剩下了松松垮垮的轮廓。
不过,陆小曼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加了一句话,这句话,让胡适顿时有种掩面而逃的伤痛。
“补过我看到过《女神》,在我们学校是禁书,补过很多同学都很喜欢。”
没有看过禁书的学生,不是进步学生。梳着进步女学生头的陆小曼当然为了表示一下立场,或者说,为了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敌对阵营,才补充的话,顿时让胡适有种要撞墙的冲动。
《女神》
郭沫若的《女神》。
自从这本诗集出现之后,连他的学生都不待见他写的诗了,《尝试集》作为第一本民国新诗单行本,一直以来,享受着第一的荣耀,没想到,长江后浪拍前浪,直接把他的‘珍宝’,灵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