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孚阴了,对方不按套路出牌。
张作相酒足饭饱之后,张作霖眯着眼睛,惬意的摸着大胡子,心头想着刚才张作相说的话:“干一下子!”
经过了两年的疗伤。奉军如今也是兵强马壮,兵力已经超过25万。已经有了再次和曹锟一较高下的底气。至于东北军高级将领缺乏统帅才能,他也不在意。反正打仗在张作霖看来是个手艺活,干多了。就会了。
张作相一句私下里泄愤的话,给张作霖提了个醒。
他觉得曹锟这老混蛋太不是东西了,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
干脆,就打一场,分个胜负出来。
傍晚的时候。张学良回家,听说了天津银行拒绝贷款的事,反而敲响了张作霖的房门。
“小六子,你来了,正好你看看这个。”
张作霖趴在地图上,随意的拿着小旗子乱插一气,心里琢磨着儿子应该是长大了,应该带兵出征,是该给儿子铺路的时候了。
“父亲,我听说了天津的银行都拒绝了向我们贷款。可是民国的银行不仅仅只有天津有,上海也有。”张学良一表人才,随着年龄的增长,褪去的青涩之后,更是锐气十足。
张作霖有种后继有人的喜悦,不由的开怀大笑:“好,好。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不过,上海的银行距离我们这么远,这么可能给我们贷款。我就是把铁路卖给上海银行界,对方也不要啊!”
张学良一反常态,坚持道:“父亲,不妨让我试试!”
“你?”张作霖将张学良刻意的向着军队统帅的路上培养,在他看来,已经可以到向世人炫耀自家儿子的才华的时候了。而贷款,巨额贷款这样的商业谈判,自己的儿子能行吗?
“父亲!”张学良再次坚持。
张作霖不忍打击儿子的积极性,于是宽慰了几句道:“去上海玩几天也好,不过不要耽搁太长时间,一个月之后赶回来。”
对于老爹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张学良也是颇为无解。
其实,张学良并不相信自己在上海能够获得多少机会,他的希望在浙江,在宁波。
他认为王学谦或许会答应下来,而且如果远东银行愿意贷款给奉军的话。不管是发行债券,还是购买股份,张作霖都是会答应下来的。这和日本人要买中东路铁路的股份是两回事,因为日本人一开始要股份,然后要运营权,最后要驻兵……出让中东路铁路给南方财团对张作霖来说毫无压力,因为绝对不可能会有驻军这个条款的出现。
张作霖不像曹锟,去关注浙江的局势。王家已经快鸡飞狗跳的一般闹腾起来了。
他甚至还不知道宁波发生了什么,张学良兴冲冲的连从奉天出发南下。
在杭州的王家大院内,老管家王福安低头躬身的站在王鸿荣的身边,一脸的无奈,陪着主子唉声叹气。
面对儿子的逼宫,王鸿荣是有苦说不出。
白岹是白婉的哥哥,白婉又是自己的小妾。
女人在这个关头只能用啼哭来换取王鸿荣的怜悯之心,可白婉这么知道,王家的凶险不仅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白岹呢?
承认白岹的罪状,对于王鸿荣来说,就是他的失察。而作为一省之长,他就要面对民众的质疑。下台,是最好的说辞。可是一旦他下台之后,还有机会上台吗?
而且,他那个混蛋小舅子,是在杭州闹的不可开交之后,才让王鸿荣赶去宁波的,没想到撞在儿子的枪口上。现在儿子要收回权力,他也为难。
交权!
他肯定不甘心。
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