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同于文学家和科学家,前者可以通过出版的小说来积攒名望,后者可以通过研究来厚积薄发。
而经济学家却有点像是纵横家,流派很多。著作又多半晦涩难懂,读的人不多。
那么就需要一个宽阔的平台来推销自己的学说,获得足够多的名望,从而成为大部分都认同的真理。
上海,拥有民国最大的市场,金融体系,还有最大的港口,但唯独缺了一点对学者最具吸引力的东西,文化中心。
只有在文化中心,获得足够多的名望,一个学者才能拥有获得整个国家高层的赏识,从而将自己的学术变成政策,推销到整个国家层面。而经济学家正是最依赖国家层面的推广的一类学者,他们的研究不存在对与错,只有国家权力机构认可之后,才能获得推行的机会。
“王哥!”
张学良见沉默不语的王学谦,紧张的叫了一声,声音都带着颤音。
王学谦惊醒之后,才发现,原来张学良踟蹰不安的坐在他的对面,像是说错了什么话似的,他尴尬的笑一笑:“汉卿,还请见谅,刚才有些走神了。”
“王哥,刚才我说的豆油托拉斯……”
王学谦耷拉下眼皮,细声细语道:“我要好好想一想。”动辄数千万的资金,运作起来非常麻烦,因为需要掌握整个产业,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出错,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允许出错。
这可要比在芝加哥期货市场上挂牌交易难的多。
张学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虽然非常期待王学谦能够爽快的答应下来,可他也知道,牵涉越多,动辄几千万、上亿的大宗商品交易,答应的越是爽快,反悔的可能就越大。
反倒是王学谦这样细声细语的沉着冷静的思考,更加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
王学谦换了一个话题,试探的问了张学良一个问题:“汉卿,和马教授接触了几天,你觉得马教授这个人如何?”
张学良笑着回答:“老师是一个非常诙谐,没有架子的博学之士,汉卿能够拜入门下受益良多。只不过,最近老师的脸上好像带着一些忧愁,这让做弟子的很为难。”
“你有什么为难的?”
王学谦笑道,心头却更加认可了自己的推断。马寅初动身去燕京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很可能是这个秋天。
张学良还是一个没定性的年纪,表面的沉着冷静,一多半是被军营的枯燥生活被硬生生的逼出来的,而另外的一小半。估计是装出来的。他这个年纪,就应该是张扬的性格,却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稳重感,可心性还没有到这个份上,会给人一种做作的虚假。
好在他在王学谦面前不需要用伪装来掩饰年龄的青涩和经验的不足。 反而举止之间多了一些年轻人的活跃,只不过很快他会意识到自己的过头,会很不自然的掩饰过去。
当他发现坐在面前的是像大哥一样的王学谦,所处的环境是在张园,而不是奉天的大帅府的时候,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
张学良有点莫名的躁动,吃不准的问:“王哥,你觉得老师可能答应我的邀请,来奉天吗?”
“奉天?”王学谦不觉有些纳闷,好笑道:“他可没有当官的官瘾。”
眼下的东北。连一所像样的大学都没有。当然,民国能说的上来的大学也没有几所。可在学者的眼中,眼下的奉天无疑是学术界的荒漠,再说,有能力,有名望的学者也不认可东北的地位,就算是说这片白山黑土之间是学术荒漠也不为过。
再说,马寅初为什么不当官,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果当官会死的很惨。没朋友,没有同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