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爪哇国到迦毗罗卫国,这一段路程上,施清风和阿蔚始终生着别扭。施清风内心深处甚至有点痛恨阿蔚无情地将他送入蛇口。在弄蛇这件事情上,他看到了阿蔚的危险性。
虽然阿蔚解释了很多次,自己真的不是成心想他受伤,但一切口头或言辞的在真正的行为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施清风原本有些被打开的心扉再次慢慢闭合起来。施清风又恢复到往日那个抑郁寡欢的形象,这与他日前活泼可爱的孩子形象形成鲜明的反差。
“清风,你怎么都不理我?”阿蔚有些沮丧道,她始终还是个未早熟的孩子,以为很多事情逗闹一下就会翻开新的篇章。
施清风并没有任何回应,他甚至连开口回答的意思也没有。他始终在低头走路,沿路的风景也无心欣赏。安托万的脚步就是他的唯一导向。
安托万回头看看两个闹别扭的小家伙,笑笑,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应该由孩子自己解决,横插一个大人总有不妥。
阿蔚用手指戳戳一旁的施清风,施清风用胳膊挡开她,一点也不想她靠近。
……
这里是迦毗罗卫国,全国上下都是极为虔诚的佛教徒。所以,走在街上到处可闻檀香的味道。黄色的布幔包裹着祭拜的香台,佛像随处可见。
喧闹的大街上,沿路的商贩也在贩卖佛像器具,这些关于信仰的物件,销售的行情很好。人们宁可在其他事情上节省,也不愿在信仰方面节省。
再往前走,人群逐渐分散在道路的两侧,似乎在迎接什么重要人物。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的音乐声,以及车辆人马声。
安托万、阿蔚以及施清风三人被人流冲挤到道路的一旁。随着人流,他们不得不驻足等待。阿蔚和施清风实在太矮小了,隐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到前方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安托万始终紧紧拉住他们的手,防止走散。
眼前除了大人的腿背,什么也没有,阿蔚有些不耐烦。她向来是个爱赶热闹的人,如此别人挡住自己的视线,自然不干。她那滴溜溜的眼睛已经在想着主意,四周环顾着。
施清风从背后用手指戳了戳阿蔚,指了指左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阿蔚会心一笑,已经知晓他意思。与此同时,二人之前的种种不快似乎也随着这一小小的举动化解。
阿蔚扯了扯安托万的衣服道:“这里我们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去那颗大树上。”
安托万点点头,微笑道:“去吧,小心点。”
阿蔚和施清风欢天喜地地跑到那颗大树跟前,手脚并用地爬上树。阿蔚的爬树技能实在了得,一转眼便爬到树中间,拣了一根粗壮的枝丫安心地坐着。施清风则相对比较慢,但最终也爬了上来,坐在阿蔚的旁边。
二人这才看清不远处正驶来一座巨大的车,这辆车似乎由一个庞然大物拉着。这个庞然大物既不是马,也不是驴,而是一种二人从未见过的动物。
二人的好奇心早已被吊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渐渐驶近的人马。
阿蔚从怀里掏出当日被施清风扔掉的骰子,展开手掌道:“这个我又捡回来了。不要再生我的气,好吗?”
施清风看到那颗骰子,眼神中满是喜悦,这代表着二人之间的游戏关系仍未结束,而这游戏关系是他们二人之间最融洽、也是最亲密的关系。
施清风接过骰子,点点头道:“好,我不再生气了。但以后你不许再这样置我的性命于不顾了。”
阿蔚听到这话之后,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形。连日以来的阴霾和不和,终于在此时此刻消解。
阿蔚像小鸟啄食一般点着头,用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