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清风跟随安托万西行的道路上,从此再没有阿蔚的存在。他每一日都潜心学习教义,领悟主的话语,接受仪式的安排。施清风没有辜负安托万的希望,在西方大地领受神恩,完成了最为重要的洗礼仪式。
在他成年之时,安托万已经垂垂老矣。成为一个优秀的传道人是施清风的终身目标。
老安托万拉着施清风的手,叮嘱他可以出发回到自己的国度,发扬光大这教宗。施清风明白自己就要开始新的征程。
回到东方,施清风开始展开了他的宏图伟业,而日月教就是这一切的源头和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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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风的思绪被拉回来,漫长的回忆和细致的讲述,在某种程度上是自己的释放。面对盛夏,他将一切过去和盘托出,这不是偶然,而是因为盛夏是对的人。
盛夏之所以是对的人,那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太像阿蔚。而阿蔚就是施清风关于爱和纯真的启蒙。当一个男人历经沧桑之后,有一人能唤起那童年时期的爱与纯真之时,他一定不会设防。这大概就是城府如此之深的施清风也能对着一个女人说出所有心事的重要原因。
盛夏的眼神中满是羡慕,这种羡慕中还蕴含着妒忌。这种妒忌的情绪转瞬即逝,盛夏黯然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未曾爱过我?”
“不,我爱你,就像主爱世上所有受苦受难之人一般。”施清风真诚道。
盛夏凄然一笑,那神情像绝了阿蔚,“这不是我要的爱。”
“我给不了你其他的爱。”
“你给的了,只是你不愿意给罢了。”
“我……我从未忘记过阿蔚。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对她的思念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消失,反而越发加重。我对她至深的爱,你是不会了解的。我们从小在一起,那是一种两小无猜的感情。”
“因为一个早已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女人,你就这样封闭自己的内心?”盛夏的情绪有些激动,“说不定你日夜思念的阿蔚早就死了!”
“啪”一声,施清风狠狠地甩了盛夏一个耳光,无根手指印分明地显现在盛夏的右脸上。盛夏捂住右脸,这一次她没有哭,而是笑了。她那对乌黑圆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施清风道:“我小时候听我母亲讲过一个故事。人与人之间的相似并不是偶然的,都是有前世因果关系的。一切都在五道轮回之中。我相信,我与阿蔚的相似也绝对不是偶然。”
“你绝对不可能是她。”施清风非常笃定地说道,他开始对盛夏生出些许厌恶之情。
“你为何这么肯定?”
“佛家那一套在我这里并不适用。所谓轮回之说,也不过是那群和尚有臆想出来的,我们死后是注定要回到主的身边的,我们将接受主的审判。”
“如果说轮回是和尚们臆想出来的,那你的这种回到主身边的观点也同样是一种臆想。你根本没有理由驳斥轮回之说。”盛夏突然义正言辞起来,似乎成为了一个支持佛教思想的辩论者。
施清风的眼神越来越严肃,原先他因为盛夏长得很像阿蔚,而心生喜爱。但此时此刻,盛夏的观点越来越脱离教义,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生气。想到成为活女神,归为佛教的阿蔚,施清风心中就是一阵疼痛。如果没有活女神的那场愚蠢的赌局游戏,阿蔚此时说明正在他身边,一同创造神之国度。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还信奉主?”施清风的神色非常严肃。
盛夏冷笑道:“我从一开始就不信奉所谓的主。我之所以一直在这里服侍,只是因为爱上你。如果你就是主,那我便信奉;如果你不是主,那我便不信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