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后,主教从里间出来,谦和地问道:“各位所来何事儿?”
德盖里不客气道:“我母亲是否在你这里?”
主教故作惊讶道:“你母亲怎么会在我这里?我听说您今天要为您母亲做改信仪式,还一直在祷告呢。”
“你祷告什么?”德盖里有些傲慢。
“求神赐你智慧,不要违背母亲的意志,强迫她去改信。”主教直接道。
“哼!你就是一个老顽固,踢也踢不动,还妄图我母亲跟你一样。别做梦了。”德盖里道:“我要搜一搜你这里,万一我母亲真的在你这里怎么办?”
主教丝毫不慌乱,沉着道:“大人要是想搜,尽管搜便是。我这教堂就这么大,近年来信众也越来越少。原本就没有什么,只管搜吧。”
德盖里做了个手势,他的那些手下便开始搜了起来。
一炷香功夫后,手下来报:“大人,没有任何发现。”
德盖里哼了一声道:“我们走。继续找,一定要将那个东方剑客找出来。记住留活口,这人还有用场。”
“是。”德盖里带着一众手下撤出了教堂。
主教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童晓晨走后,主教就让人将德洛娃的遗体抬到了壁炉中间的夹层中。这是教堂的秘密之所,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绝对不可能搜到那里。
德洛娃的遗体如此重要,主教决定将她埋葬在地下室里。那里是历任主教的安息之所,德洛娃如此虔诚,至死不渝,值得与主教一同享受安息之地。
……
……
童晓晨在这教堂的圆顶上待了一天,唯有黑夜降临,掩人耳目跑掉的可能性才会大大提高。这座城,他必须要继续待下去,直到找到阿蔚,他不能因此离开。就算德盖里找到他,要扒了他的皮,他也不可能离开。
德盖里是君士坦丁堡的大人物,是新教派的首领和倡导人,位高权重,要躲过他的耳目似乎很困难。童晓晨思想了半天,除非自己换另一种形象,另一种身份,否则绝无可能躲过德盖里的眼线。
脱下那白色的显眼长袍,童晓晨决定从外表开始恢复自己的女人形象。他不知道这种身份上的自愿转变究竟是源于情势所逼,还是源于那个梦境的启发。
夜色降临,十字架上挂着的白色长袍迎风招展,强风一吹,飘荡在黑色的夜空,不知将飘向何处,但终归有一个停歇之地。
童晓晨趁着夜色潜入一户人家的院落,偷了一件普通的女士衣裳,这里的女人似乎偏好长裙,所以她套上了这长裙,整理了一下头发,用头巾包住自己的黑色头发,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遮掩自己的身份。
这样形象与之前东方剑客的形象相差天壤之别。童晓晨坚信,如果不是特别相熟的人,绝对没有人会认出他。
这黑色夜,应该在何处栖息是个问题。在这座城中,他认识的人非常有限。童晓晨突然想起了在桥洞下生存的那群人。那个占卜师的话语仿佛犹在耳边:“你一定会回来的。”
带着话语的记忆,童晓晨不由自主地走向桥洞的方向。他兴许只能跟那群人混迹在一处了。在这座城中,那些大人物绝对懒得去看这些贱民一眼,多半会嫌弃这群贱民。所以,让自己成为贱民中的一员实在是个好主意,至少自己在暗处,可以掌握主动权。
童晓晨走到桥洞之时,大部分人已经睡着了,那些酒鬼的呼声震天。唯有一类人还未睡下,那就是廉价的妓女。这个时间点是她们接客的好时机,趁着夜色,可以干很多邪淫之事儿,赚取维持生计的金钱。
呻吟声不住地传来,混杂着酒鬼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