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笑道:“正是!”虽然年事已高,但声音却苍劲有力。
童晓晨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你这么大年纪,还开这种为祸人间的场子?”
那老者道:“我开是我的自由,赌却是客人的选择,所以我并没有错。”
童晓晨道:“你这么大年纪想必也几世同堂了吧?不为子孙想想?”
“我开赌场但我的家人却没有一个赌的。”那老者笑道。
童晓晨好奇道:“难道你家教很严?”
老者道:“我有六个儿子,其中有三个失去了右手,有三个失去了一个手指。”
童晓晨道:“你剁的?”那老者含笑点点头。
童晓晨道:“看来你家教还真是严。”
老者道:“听说你能赌?”
童晓晨笑道:“小小的手段而已。”
老者笑道:“你很幸运可以连中十次六点。”
童晓晨笑的更厉害,道:“不,只要我想,一百次都行!”
老者道:“年轻人,未免太过自信了!”
童晓晨道:“自信并不是一件坏事,何况我并非仅有自信。”
老者道:“说的有道理,只是有些本事在这个世界上是唯一的。”
童晓晨道:“你错了,错在了太过自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
老者抬眼道:“你是在向我挑战?”
童晓晨道:“不,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老者道:“不用这么着急,年轻人,我选择相信你。”
童晓晨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老者道:“这骰子的本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能练成之人一定要有天赋和耐力。骰子的六个面轻重分量各不相同,但这种微弱的差别很少有人能够感觉出来,看来你是特别的。”
童晓晨道:“可能我真的有这一方面的天赋吧。”
老者道:“也许你的天赋不只在骰子上,对兵器你可能更感兴趣。”
童晓晨笑道:“看来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老者道:“说吧,找我何事?”
童晓晨道:“我只想知道有关欧阳言的事。”
老者笑道:“唯独这件事我不能说,尽管我很欣赏你。”
童晓晨道:“我从不逼迫别人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
老者很慈祥的笑,那笑容仿佛是永恒的雕像,童晓晨一开始也跟着笑,但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他立马跃上前去探那老者的鼻息,死了。童晓晨不但笑不出来,反而一直冒冷汗,他有预感这一次绝不会像往常一样那么顺利,他唯一想做的便是赶快离开这里。
古北静走进了海棠姑娘的卧室,她掂量着这一定是位很迷人的姑娘,一定要从她身上吸收点经验,培养自身的气质。她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得笑开了,她习惯大笑,但这次她笑了一半便僵住了,眼角的纹路同时也定格了,她掀开帘子的刹那看到的不是迷人的姑娘,而是可怖的尸身,千疮百孔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腐败的空气中,古北静并不觉得恐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见过的死人并不少,但她就是觉得恶心,没由来的恶心,她想吐,但现在不是吐的时候,她要做的就是回到“天香第一阁”,看看那边的一草一木,抚慰心情。这个时候的古北静一点都没有想到那位白衫男子,甚至连一闪而过都没有,她只是暗自发誓这辈子这辈子再也不来妓院这种鬼地方,这样想着,她的身形却一刻也没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