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总能报的。但这一世娘更盼你安安稳稳”。
沅柯焦急地瞧着天边,回过头来喊着:“娘必得劝你:千万莫在“情”之一字上下功夫!切记,切记!我儿这副性子定是要伤人三分、自伤七分,最不合叫人辜负的!奈何这世间没良心的人太多,倘若叫你一个不如意便走了极端,可如何是好?”
话毕便随着那朵云渐渐隐去,只留给苏施一双泪眼,任她怎么唤都不再回头。
苏施那厢正怀念慈母,江朗亭这厢却没了耐性,正想图省事儿干脆从后颈劈个手刀让她昏过去拉倒,正待下手,却听见她拖着哭腔,软软地叫了声“娘”,接着胸口的一处衣服便觉着湿了——原来那是她滑到腮边的一串泪水。
江朗亭的一块衣服湿了,他心里的一处也柔了,带着和风细雨、万物朦胧,像是刮开了一道墙露出了里面的活色生香,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丰富起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陌生又紧张。
江朗亭让她靠着哭了一会儿,累了便扶她躺下,自己回了房也觉得浑身不大对劲,便在左也猜不准、右也猜不准中睡去。
第二天他去瞧苏施,又当了一天奶娘,第三天照旧,第四天苏施终于醒了。
那天早上她睁开眼,便瞧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墨色纱衫的男子,手上一把折扇雪亮耀眼,她便知道那是师父。
本来对江朗亭琢磨不透,苏施还挺担心他没了耐性,嫌她累赘便把她抛下自己上路,那估计真能让她走投无路。如今看来分明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父是个好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