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
“第二回?又没认出?”库亚克脑子里如同被谁拿斧子劈开一个大洞:这人的行事、言语似乎是在哪儿见过,可是越想越头疼欲裂。
他断断续续记起:也是这般一个月夜,一个男子从剑中甩出八十一根梨花钉刺向对面那人周身要穴,对手无法,只得抓起两扇门挡在身前还险险被扎进皮肉。既是挣了条命,那人的头巾也被打落,露出一头长发并着一对极其漂亮的狐狸眼,眼角赫然是嘲讽的意思——与方才那恩人有八分相像。
而此时,画面中那位施剑的人转过头来对上自己,库亚克竟然发现:自己与他生得一模一样!除却那身白袍,自己瞧他如同照镜子——这人是谁?莫非天底下还真有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人不成!
库亚克这厢只顾着惊讶,如同灌下来一团迷雾压得他恍恍惚惚。
而赵惊弦那厢却已是心头大乱:自己捡在手中的发带通体碧绿,末梢缀了两粒通红珠子——这分明是阿施的东西!这带子她往日里成天带着,如今怎地落在那烦人精的手上?
除非,除非,这妖孽根本就不是好心搭救!他正是劫了阿施的恶人!
想到这儿,赵惊弦赶紧去找库亚克;“你瞧,这是阿施的东西!”
库亚克根本就不曾见过赵桃花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的姑娘,更不知这东西是不是她的,但是莫名有点似曾相识,他略一沉吟:“既如此,方才那个便是从咱们手里占去便宜的人?”
赵惊弦连连点头,两人便赶紧往前追去,奈何两人重伤使不出轻功,那马车如今连个芝麻影子都瞧不见了。
不想此中竟生出这些枝节:阿施被人掳去,他们好不易掳回来;结果半道上一时疏忽又被这妖孽劫走,劫走也就算了,他居然又扮好人救下他们;还没弄清他什么打算,结果就自己打嘴的一句“不顺路”被赶出来。如今俩人只恨自己笨,落花流水一场仗里如同最后俩穷寇,又是懊悔又是恼怒,还带着掩饰不了的落魄、
他们明知追不上:两条腿比不上那人的马车,就更比不上蒙黛朵教主的绝世轻功——我的天,仇家杀到了!
两人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身上衣衫已然被割成碎块,头发蓬乱,两具年轻的身体全是瘀伤,再混着斑斑血渍、破烂皮肉,这般形容如同鬼魅。
库亚克掐准时机,回身便将两把弯刀交叉拼在胸口,果然那蒙教主已经到了跟前,她显然是急红了眼,双掌发力将刀身双双逼折,两截刀刃嵌进库亚克赤裸的胸膛,随着掌风越陷越深,锋利之处已经割破皮肉,沁出血水。
此刻库亚克只能与她对掌,比拼内力就算力不能及也丝毫不敢泄气——倘若他收了势,只怕那断刃便要彻底插进皮肉,伤及无内。他脚下已然不稳,靴子在地上磨出一对深深的印子,蒙教主却纹丝不动。
赵惊弦见她独身过来,如今库亚克又十分艰难,眼瞧着就要挡不住送了性命,因此,不禁着慌:“蒙教主,留我们一命!倘若杀了我俩,令千金便真的找不见了。”
“我不信!你们十分滑头,怎知不是骗我!”话毕下了狠手,库亚克胸口多出两个乌青掌印,砸得他眼冒金星。
“蒙教主,你若杀了他,我决计不肯说出阿施的去处!”
听赵惊弦这般一喊,蒙黛朵不怒反笑:“威胁我?我竟不知天底下还有你这般胆大的人!你倒是义气,被腐骨毒废了双手还嫌自己命长。信不信我再将毒水浇在你头上,保准你爹娘都认不出!”
此话正戳中赵惊弦痛处,他怒火腾腾,喝到:“你浇吧!再这般耽搁下去,阿施就不知要送出多远了!”他将苏施的发带吊在只剩骨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