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私心所以干脆将错就错。那郎斐原本确实不待见表兄这个跟蒙黛朵的亲闺女,原本也不想插手,但是一想现下蒙黛朵已经在自己怀中,稳稳当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自己已经骗了她,这就是亏欠,再加上表兄落得这样凄惨的境地也确实跟自己脱不得关系,于是补偿也好,解脱也好,决定起劲儿推苏施一把。
郎玢原本不晓得蒙黛朵给自己生了一个闺女,他如何会晓得,他连蒙黛朵是谁都记不清楚——可是,郎斐并不准备放过他,偏生、存了坏水就得叫他知道知道。
于是郎玢崩溃了:自己那般辜负朵儿之后,她居然还与自己共度春宵,并且生下来一个亲闺女?那是自己心爱的人留下来的孩子!他原本又是愧疚又是欣喜,于是一个念头揭竿而起:立她做皇太女!叫她做皇帝!自己与蒙黛朵的孩子自然是最最出色的,必定也有资格做这大弘最最尊贵的天子!
自己亏欠她那么多,那么就拿一个国家作偿还吧,一个大弘应该也够了!
谁能想到,天子确立苏施的念头是如此干脆果断,如此简单?
谁知道天子眼中根本就没有另外几个孩子,只剩下一个谁也没见过的丫头?
这决定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手起笔落,如同这大弘的龙椅就专门是为了苏施设的一般。
苏施稀里糊涂就成了大弘的皇帝,女皇帝,这头一位女皇帝。
她心惊胆颤,而且十分不知所措。三日之后就是拜天拜地拜祖宗,得好一阵忙活,就该正式登基。
一颗心是忐忐忑忑,走来走去干脆不晓得做什么,也是浑浑噩噩。
潭毓泽倒是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或者说是看着她,如同一条最忠实的狗一动不动,仿佛苏施不是才认识不久的姑娘,而是他最最紧要的主人,他活似是这个小丫头的三世家奴。
这皇宫之中的一切都太陌生,苏施十分惊慌,并且没有一丁点安全感,潭毓泽陪在左右或许还要好上一些。她对他依旧是陌生,有距离,有戒心,但是确实不像当初那样抗拒了。
第一日就这么过去了。第二日也要过去的时候,潭毓泽从外头回来,脸上神色十分难看,仿佛是遇上了什么事,苏施问话他也不说,只是一味摇头将她拥进怀中,那滚烫的胸膛捂得她心惊肉跳,生出一股子无法言喻的悲凉,自总觉得这仿佛是什么坏事,估计还跟自己有些牵连。
可是,潭毓泽不说,她自己也问不出来,于是兀自在这房中一夜不曾合眼,猜来猜去也没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