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内的老手们都清楚在“船长”与“裂魔者”的组合中,塞伽松才是真正棘手的家伙,瑞文不过是个借了他的光的搅屎棍,如今本来形影不离的二人相隔甚远,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于是,和塞伽松各自为战的下午,瑞文比往日难熬许多。
“死吧,混蛋!”盛怒的瑞文把拳刺插入一名血族的喉咙,然后用弯刀削去他的半个脑袋,血水和着脑浆溅了瑞文满脸。失势的船长弓着腰,用力朝血族的尸体呕吐了半天,当他感觉快要连胃也吐出来的时候,之前被他盯上的兽人一锤子砸烂了与其颤抖的矮人的胸膛,气势汹汹地向他靠近。“塞伽松一靠边站,你们就都他妈来找我麻烦,小看人也得适可而止!”瑞文瞪圆了眼睛喊着,发疯般冲向兽人,呼吸之间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不足三码,瑞文忽然倒地滑铲,一脚揣在兽人正欲迈步的腿上。失去重心的兽人往前扑到,被瑞文的拳刺不偏不倚地洞穿心脏,命丧黄泉。瑞文好不容易推开兽人沉重的躯体从地上爬起,又有一只狼人狂奔而来,害他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接二连三的攻击持续不断,直到黄昏时分场上响起代表竞技会落幕的铃声。精疲力竭的瑞文耷拉着脑袋穿过闸门——从跟塞伽松合作起,他很久没有如此倦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合作破裂,达朗与他擦肩而过却没有说话,甚至没打个招呼。竞技场的卫兵也一如既往地板着脸,唯有塔丽莎笑盈盈地等在长廊的拐角。
“是什么事情让我的宝贝儿垂头丧气?不必为从没变过的晚宴菜单发愁,亲爱的,今晚我带你去家别致的餐厅。”看到瑞文进入长廊,塔丽莎迎到他身旁,伸手抚着他的脸颊说道。她的语气像个爱慕年轻骑士的贵妇,眼神却像是照顾熟客的妓院头牌。
“餐厅?今晚?”瑞文狐疑地询问,这件事似乎进展的太快了,让他不得不格外小心。
塔丽莎挽住瑞文的手臂,满心欢喜地解释:“我用了点特别的手段,再加上和大祭司私下交情不错,他很乐意帮我这个忙。”随后她就这么挽着瑞文,一路边走边讲这聊那,陪他出了竞技场,穿过整个纳斯隆。
真实的纳斯隆和瑞文想象的大相径庭,史书上虽称其为放逐之地,这片土地却并不荒凉。整齐且统一的屋舍分布在宽敞的石板道两旁,临街的铺子热闹非凡,商人的吆喝与行人的嬉笑此起彼伏,瑞文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繁荣的景象,与啸风湾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曾以为纳斯隆是片寸草不生的鬼地方。”瑞文感叹道。
“你所见的只是表面,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称之为‘你绝不会想留下的城市’。”塔丽莎忧心忡忡地说着,领着瑞文穿街过巷,终于来到纳斯隆的城墙脚下。“自己上去看看吧,”塔丽莎指着不远处的台阶说道,“我就在这儿等你。”
塔丽莎的话让瑞文更加疑心重重,横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纳斯隆最外围的城墙,尽管它足有三十码高,但只要瑞文找到安全下落的办法就能轻易逃到城外。况且视力过人的瑞文也没在城墙上发现任何卫兵——连通往城墙顶端的楼梯附近也没有——这使他本能地感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