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萧瑟的声音,门被推开,张洵走了进来,三个人望向张洵,神色都是一愣,见到张洵神色憔悴,衣衫凌乱的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罗信站了起来,给张洵搬了一个凳子,有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
张洵看了一眼那茶水道:“我不喝茶,我要吃饭,我要吃肉。”
“哦……”罗信连忙点头道:“有有,已经让下人做了,你稍等。你这是怎么了?一天没吃饭?”
“唉……”张洵叹息了一声道:“也不是没吃,每天和稀粥,那稀粥都能够数米粒。”
说到这里,张洵自嘲的一笑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去年不是添了一个儿子吗?实在是俸禄不够,便厚着脸皮管家父要了一些。平时节衣缩食,省下的一些东西都给儿子吃了,我和娘子几乎天天稀粥。
但是,这到年关了,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朝廷那点儿俸禄我还债都不够,原本想着在管家父要点儿,但是月前家父来信,问问我这里有没有钱,想向我拿一些。
不器,你也知道,咱们北方这几年就没有消停,战争,天灾不断,家父年纪大了,体弱多病,每月看病的钱就花不少,家里也没有余钱,还借了不少。如今快到年关了,崔债的人多,家父才想到我。
我心里原本就不舒服,娘子又怼了我几句,我们两个便吵了起来,唉……”
“伯父有病,需要钱,你怎么不早和我说?”罗信急道。
张洵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不是不在京城吗?你以为我会和你客气?但是你都跑江西大山里面了,我上哪儿找你?”
“那你来我府上找我娘啊?还有可以找我爹啊?”
张洵沉默不语,罗信也闭上了嘴巴。罗信和张洵是铁磁,张洵在确定罗信有能力的情况下,不会客气,但是却不会去和罗信的父母借钱,他还是要脸面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伯父那边需要多少银两?”
“家父那边已经借了三百两了,听家父来信说,若要治好,恐怕还需要三百两。”
罗信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小箱子回来,放在了张洵的面前道:
“这是一千两,伯父不仅要治病,还需要增加一些营养。你都寄回去吧。至于年货你就不用管了,今夜来不及了,明天我让陆元准备好,晚上我给你送去,别和嫂子生气。”
“我不生气,是生我自己的气。”
“不器,我家的年货还没有买呢。”云知秋道。
“我家的也没有买!”陶兴彦也说道。
张洵感激地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他的心里知道,云知秋和陶兴彦是陪着他,以免他的脸皮不好看。
“行,都送。”罗信乐呵呵地说道。
“不过!”陶兴彦道:“这个俸禄真的要涨啊。否则大明的官员实在是过不下去啊。”
“嗯!”罗信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怎么?”三个人都望着罗信。
“难啊!”罗信叹息了一声道:“就陛下那个性子……真闹起来,恐怕不仅不会涨俸禄,还会在午门仗背一批官员。”
“但是……”
“坚持一段时间吧!”
大家都不言语了,知道罗信的意思,想要在嘉靖帝的身上拔毛,那根本不可能,只能够等着嘉靖帝死了,裕王登基,将希望寄托在裕王的身上。
“啪!”张洵一拍桌子道:“昏君,整天就知道修道,他修道每天花的银子如流水。却让我们这些官员连年都过不下去。”
“这样下去,要出大事啊!”陶兴彦也叹息了一声。
年关临近。
内阁两个阁老实行了拖的政策,装聋作哑。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