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找到满满的时候,满满失去了手机,那么依照正常的思维逻辑,陈景志是不是应该留下一些让满满能联系到他的线索?
是什么呢?
是他用手写下电话号码,还是给她一张名片?
想到这里,欧阳雨泽整个人的精神都振作了几分,他似乎在黑暗里见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他一下子撑起了身子,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有些兴奋。
他想,一定是这样子的。
王桐说满满那天穿着休闲装,背了一个背包。如果陈景志真的留下他的电话号码,那么她肯定会顺手就揣自己的兜里,而不会费事的把名片或者纸片放进背包里。
在车子翻滚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掉出车外,但是一个人贴身放在口袋里的薄纸片,是不容易掉出来的。
车子翻滚入江中,安全带脱落……
难道是……
欧阳雨泽的眸子又顿时一亮。
车子起初,并没有直接坠崖,而是在翻滚的途中,卡在山石上,然后这时,恰巧有人救了满满。
救了她之后,车子才翻滚到了江里?
那些人从满满的衣服里找到了陈景志的名片,或者是写下号码的薄纸片,于是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他……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欧阳雨泽的心,揪紧在了一声。
这时,他的内心深处,竟然希望真相就是如此。因为这样,至少证明满满还好好的活着。也许失忆,也许其它原因,她暂时回不来。
哪怕她呆在陈景志的身边,他也不吃醋。还有什么,比心爱的人活着更重要。
欧阳雨泽隐隐的激动,沉缓着步子走到滑门边,迎着凉凉的夜风,望几寂寞而黑沉的夜空。
泼墨一般,黑得无边无际。
而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欧阳雨泽却看到一颗孤亮的星辰。
仿佛就是黑暗里,那不易被人所知的真相。
他和陈景志之间,并没有什么接触,所交谈的次数,廖廖无几,而且每次,都不过几句话。
他忽然想起,陈景志来找他辞职的那天晚上,他言词间的顿抑,虽然是很轻微的一顿,但却让欧阳雨泽此时想来,那么的可疑。
他说,他要全身心的……寻找满满。
那中间的一顿,他的心里,是否其实是想说,他要全身心的照顾她?
就像他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警察问他满满有没有告诉他,她要和谁去圣米歇尔山一样。他极其自然,而又短暂的一顿,答了一句没有。
而他,却从这微乎其微的时间间隙里,怀疑了他。
现在想来,他和满满相见的时候,满满肯定告诉过他,她要和王桐一起去圣米歇尔山。可是陈景志,在那时,尽数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