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我还阴沉沉呢!我答应父亲做那件事儿,还不是为了他能当上我们少主之位!他倒好,没一句感谢,反警告我不准再有下次!”
司永颜问:“五弟真这样说的?”
司正颜瞪眼:“那还有假!”
司永颜叹气:“我早说过这事儿不能做,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本就是损阴德之事,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五弟掩饰得很好,可终归瞒不过父亲。父亲会同我们实说,不过也就是想借我们之手去掉五弟心中的妄想。可这妄想又不是旁的,而是感情!你说说,这感情一事谁又是那般容易去得掉的?”
司正颜斜眼:“陶婆婆一死,不但五弟能坐上少主之位,连阴家小姐都会因此斩断与五弟的情根,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么!我觉得父亲说得对,我也没做错!”
看着跟父亲一样冥顽不灵的三哥,司永颜又叹了口气。
司正颜不想再看直叹气的司永颜,又想到一根筋只想娶阴家小姐的司展颜,他气得拂袖:
“时到年关,两日后我到郊外灵山寺去,去吃几天斋,不然我怕等不到过这个年,我就得被他气死!”
灵山寺位处京郊西北方向,大概有五百里左右的路程。
一大早阴十七带着曾品正,叶子落开路,三人一辆大车两匹马儿地直接出城门,到灵山寺上香祈福。
这回出来丫寰就带了红玉一个,跟着她同坐在大车里,十分宽敞。
可红玉的心怎么也没能定下来。
阴十七跟叶子落、曾品正,甚至是阴启岩、阴峻议事的时候,都没避过红玉。
这是自家小姐信任她,她知道,也十分高兴。
但同时的,她知道得越多,心里的担忧便要比其他三人要多上许多。
她又不敢胡乱说,连绿倚见她夜里睡时都是忧色满面,问她是不是藏着什么事,她都没敢说。
绿倚也没再多问,只当她是因着自家小姐之事。
这也没错。
可绿倚她们三人不知道,小姐这番到灵山寺上香斋戒,说是为了年关将至,为阴家祈福,为老爷少爷祈福,也为泉下有知的陶婆婆祈求泉下安宁,能尽早投个好胎,来世做那无忧无虑的好命人。
说是这样说,实则却不是。
除了自家老爷大爷,随行的叶二爷和曾小公子,大概也就一样随行的白子同她一样知道一些。
叶二爷身边的大明没跟来,也不知晓不晓得?
红玉晃了晃脑子,将越想越远的思绪给晃掉。
阴十七半阖着眼,一线透出来的光瞥到红玉的异样,她说:
“怎么了?”
红玉一惊忙回道:“奴婢没事儿。”
阴十七也知道红玉是在想什么,她说:
“无需多想,你只管做好自已的份内事便可。”
红玉垂目:“是,小姐。”
灵山寺的师父们一大早接待了司家的三爷,随之而来的便是阴家的小姐和叶家的二爷,还有随行看不出来身份的曾小公子,寺里师父们是忙得团团转,心中又略略欢喜。
这下香油钱该又得大添上两笔!
到了寺里后院客院安顿下,因着男女有别。
阴十七在右客院的客厢里住下,叶子落和曾品正则随着引路的小师父到左客院的另两间客厢住下,正与司家三爷同住一客院。
她想着正好,倒也方便掌握司正颜的行踪。
午膳用了斋饭,她让红玉出去找叶子落他们,打听司正颜下午的去处。
红玉回来便说:“叶二爷说了,司家三爷用完午间斋饭之后,便回了客厢歇下,还吩咐了随行的小厮说,到未时末再唤醒他。”
阴十七点头,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