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十七道:“也就是说,光亮照不到走廊里?”
无为道:“是。”
光亮照不到各个客厢门前的走廊里,那凶手来回走经过的时候,若是身着黑色夜行衣,那是很容易便能隐匿身形的。
便是有香客听到动静出来观望,除非近距离面对面,否则也是很难看清凶手的模样。
书院八间客厢住满了三间,除了信厢房的英小姐主仆二人,就剩下义厢房与廉厢房住了香客,余下客厢皆空着。
无为道:“现今不是香火最旺的时候,客厢尚且有余。”
棋院有五个香客,书院则仅有三个香客,共八个香客现今死了一名,只余七个香客。
这七个香客里,其中之一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呢?
怀着这个疑问,阴十七与无为敲开了英小姐的厢门。
是英小姐的丫寰小芝开的门。
无为是和尚,出家人都谨防男女大防,何况现今是身为男子的阴十七快手,进了信厢房后,小芝便去倒了茶水给阴十七与无为,之后便一直守在英小姐身后站着。
英小姐是个年约十六岁左右的小家碧玉,她的父亲是做生意的,在洪沙县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富商。
英小姐的母亲因病故去不到月余,她便搬到这千光寺里来,为病逝的母亲念经超度,希望她的母亲在来世不再受病痛苦缠。
阴十七与无为进入厢房时,确实看到英小姐正在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见他们来,英小姐方搁下笔。
阴十七问道:“棋院阵客厢的女香客遇害,英小姐不怕么?”
英小姐道:“怕,但我已在寺里持斋三日,为母亲抄写经文持斋超度还得七日方结束。”
持斋十日,抄写佛经,不惧险境,只一心一意为病逝的母亲超度,这英小姐倒真是有孝心的人。
阴十七目光下移,她看向乖巧蹲坐在英小姐坐着的圆凳旁的白猫,问道:
“听我们的花捕快说,英小姐的猫在死者遇害当晚曾叫过几声,是不是?”
英小姐也是爱猫之人,听阴十七一听,便抱起了一直蹭在她脚边的白猫:
“是,那会我们睡得正香,这猫突然就叫了起来,听小芝说,还一直冲着厢门叫,也不知怎么回事?”
阴十七问:“你们可有起来查看过?比如说……打开厢门?”
英小姐看向身后一直安静候着的小芝,阴十七也同看向小芝。
小芝立刻会意,开始回忆道:
“夜里白猫突然就叫了起来,那声音听着还有点骇人,扰了小姐的安睡,奴婢便起身想让白猫安静下来,不要再叫了,可平日里十分乖巧听话的白猫却总是冲着厢门叫个不停,奴婢以为厢门外有什么东西,便打开了厢门……”
可在厢门外,却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白猫也停下了叫声,迈着小步走回英小姐的床榻旁侧躺下,猫头倦缩着进入安睡。
阴十七问小芝:“什么也没看到?”
小芝摇头道:“没有,厢门外只看到那棵古树,及四个石柱灯台一直亮着。”
阴十七不死心地再问:“走廊呢?信厢房门前的走廊或对面的走廊?”
小芝还是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看到。
阴十七沉默了下来,她沉思着。
当晚白猫的异常表现,小芝形容不出来,白猫此刻又是如常的乖巧,怎么样才能重现白猫那会的异常呢?
没有问出重要的来,阴十七与无为起身告辞,英小姐主仆也起身相送,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