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得海脸色为难,他自然知道不能尽信阴十七,但现今这情景除了选择相信,他又能如何?
再瞧了眼笑得似是而非的阴十七,余得海即刻想起阴十七先前在暗巷中威胁他的那一番话,不禁打了个寒颤,即刻道:
“不得胡说!徐姐之死尚有疑点,岂能乱下定论!”
余木最是沉不住气,一听便嚷嚷道:
“父亲,你怎么替外来人说起话来了!”
阴十七听着余木不小的嗓音,不禁微蹙了眉道:
“村长,倘若你再不让你三个儿子安静一些,我倒是不介意亲自动手!”
余金、余木、余水三兄弟闻言,立马齐齐上前两步便想动手,却让余得海一声大喝拦了下来:
“住手!你们是想让父亲血溅当场是不是?!”
让父亲血溅当场的话,无疑形同于弑父!
这话说得严重了些,却也是最有效的,余金、余木、余水三兄弟立刻停下满腔对阴十七的愤怒,又两厢对恃了几息,三人终于不情不愿地退回余得海的身侧。
阴十七说不介意动手是真的,在余得海家前她不想动手,是没把握在不闹出动静的情况下制住余得海父子,可这会是在余得海家中,左邻右舍便是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也不会即刻穿门而入看个究竟。
而在这个左邻右舍犹豫想探又探不到的中间时间里,阴十七有把握可以处理好余得海家中的所有威胁。
见到余金三兄弟最后还是听了余得海的话退下,阴十七无需此刻就动手,她自然是喜而乐见: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三年前三个外来人来到水月村后的事情了。”
余金三兄弟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在余得海的瞪视下乖乖在堂屋里坐了下来,阴十七自然也坐了下来。
一张桌面四个面,余得海与阴十七面对面坐着,各占一面,余下两面各坐了余金与余木,余水则另外搬了张凳子坐在余得海与余金中间,正好对着四方桌的一个桌角。
余得海道:“三年前的事情,你们也都晓得,待会父亲有什么地方说漏了,你们也给补弃说说。”
这话明显是余得海对余金三兄弟说的,阴十七没搭话,余金三兄弟也好似不想搭话,明显对余得海选择相信阴十七,并将阴十七带回家中之举十分不苟同。
余得海也没勉强三个儿子即刻便认同他的做法,只开始真正讲述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余得海在暗巷中对阴十七所说的三个外来人来到水月村的事情,其实也并没有虚假,只不过他只讲述了前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是整件事情当中的开始,也是最不重要最平常的部分,重要且发生巨大变化的部分则在他所说的“不告而别”之后。
正如阴十七所说,“不告而别”不过是对外虚假的说法,并非真正的事实真相。
三个外来人自称姓叶,自方城而来。
方城是什么地方,余得海虽身处闭塞的水月村,但偶尔到县里去买买卖卖还是有的,方城他听过一两回,只知道大概是个比洪沙县还要大还要繁荣的大城。
既然是大城,又见三个外来人衣着不凡,谈吐也颇有学识,余得海与其他村民皆认为三人的出身应当是非富即贵,再加上三人出手阔绰,不必余和海吩咐,被三人借宿的村民便尽心尽力地为三人服务。
余得海道:“那时我们水月村尚不怎么抵触外来人的到访,甚至很欢迎……”
阴十七道:“你们的欢迎害死了三个叶姓外来人。”
当余得海说三个外来人自称姓叶时,阴十七不知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