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品正愣愣地看着阴十七,许久才点了下头。
阴十七道:“我也不是让你去打陈宝儿,只是你至少可以躲开……你一定说了什么话激得她生气了吧?也好,事关她母亲,让她出出气也好,反正她手劲不大。”
叶子落听得哭笑不得。
他怎么觉得阴十七的话越说越矛盾了?
“疼么?”阴十七想伸手去触摸下曾品正的左脸,可又不敢,怕弄疼了他。
她这样小心翼翼且担忧的神色动作,让曾品正心中一暖,咧开嘴一笑:
“不疼,陈宝儿根本就没有力气。”
虽然说不疼,但阴十七接过叶子落递过来可以去肿消淤的药想给他抹的时候,曾品正却没有躲开,他享受着阴十七的关怀。
轻柔地为曾品正抹好药后,阴十七将药递还给叶子落。
叶子落接过收起:“明日便没事了。”
曾品正道:“本来就没事。”
从前他也不是没被呼过巴掌,是他父亲亲手打的。
那个时候他还小,他父亲的手掌在他眼里就像蒲扇那般大的,一掌下来,红肿得充血,得有好几日方会褪些肿。
他母亲只会哭,帮他抹着药边哭着,那会他看着心疼,却也心烦,总觉得他母亲过于无用了。
可后来他长大些才明白,他母亲比起其他人,已算是坚强不错的了。
只是做为一名妇人,他母亲的见识与胆量有限,再大也翻不过他父亲那座在他母亲眼里形同不可攀越的大山。
陈宝儿这个巴掌落在他脸上,不必照镜子,他也知道那与他父亲一巴掌下来的五指印,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在他看来,不抹药也会没事的。
只是阴十七与叶子落太过着紧他,他若执意不抹药,两人心里定然都不会好受。
将曾品正从窗边拉回桌旁坐下,阴十七开始问起他与叶子落到陈敏家查问卢环珠的结果。
陈宝儿扇了曾品正一个巴掌后,卢环珠反而一改常态,将叶子落与曾品正请进了堂屋,并让陈宝儿去院里把洗好的衣裳晾起来。
这是想找点事让陈宝儿做,不让她待在堂屋里听三人说话。
有些事情,卢环珠终归不想让陈宝儿知道。
陈宝儿听话地点头,说家里来了客人,她先去厨房烧壶热水泡茶来,再去院里晾衣裳。
听着这样乖巧懂事的话,卢环珠红着眼眶说好。
陈宝儿一出堂屋,离得不远的厨房传来她拿水壶舀水到炉子上去烧的声音,然后是起火。
卢环珠说声音不能太大,她家里小,几间屋子都连着,说话声稍微大点就能听到,她不想让陈宝儿听到接下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事情。
叶子落与曾品正自是答应,三人开始刻意压低了八度的声音问问答答。
事情从卢环珠刚嫁给陈敏那个时候说起。
卢环珠嫁入陈家不久,便有了身孕,可那时候相较于陈敏的高兴,她显得忐忑又绝望。
叶子落道:“因为那个时候起,卢环珠就有预感她怀的胎可能不是陈敏的孩子。”
“卢环珠真的红杏出墙?”阴十七有的心惊,转又想到:“陈敏初时高兴,那就是说初时陈敏还不知道,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非是卢环珠愿意的……”叶子落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她是被强报的,意外怀了胎,算日子,她便知道那孩儿并非陈敏的……”
可到底是她的骨血,陈敏那会又高兴成那样,整日整日地嘘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