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隐隐为天下第一圣地的大禅寺!”
许久之后,白凡蓦然长叹,朝普智说:“大师,我若说这辉煌至此的佛门圣地会在三十余年后灰飞烟灭,你信么?”
“自贫僧遇到施主起,你从未说过虚言。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一念可至佛,一念可成魔,贫僧既然答应了施主,便会一直走下去,至于信与不信,轮回不可改,皆是因果。”
普智并未开口,而是一道意念直接传入白凡脑海,白凡随即沉默起来,似在沉吟,似在回忆,似在思索。
一日一夜,两人站在大禅寺外的一处山岗上,俯视着寺庙,似在等待什么。
从他们所站的地方,仅仅能看清大禅寺最外面的一圈建筑,不过二人也并未关注庙内,而是在通往寺庙的山道小径上搜索着。
如是三日过去,白凡没有等到想等到的人,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大禅寺的显赫。
每日早课时,那些点香地小和尚,跑着马才能一一的把香点到。钟声一响,传遍百里!那种气象,真是庄严无比。
一万多武僧,早练武场中晨练的时候,万人声音连接在一起,气势气血连接在一起,将天上地浮云都震散了!
一到晚上,几千口大油缸,手臂粗的灯芯,照耀起来,整个大禅寺都是如白昼一般明晃晃。
这种大宗气势,白凡在玉京城的皇宫中都没见过,难怪大禅寺会生出向太上道挑战天下第一宗,进而左右天下大势的念头,又难怪杨盘登基后会皆尽整个皇朝之力,联合梦神机,将大禅寺覆灭。
又过了几日,一日清晨,天蒙蒙亮时,白凡注视着一条偏僻的山道,喃喃自语道:“来了。”
普智闻言,从地上站起,目光深邃地望去。
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艰难攀爬着,她怀中隐约可以看出还系着一个襁褓,不时有响亮的婴儿啼哭之声响起,虽然距离很远,但以白凡和普智的能力,想听自然就能听到。
那女子并不知道有两个人影正注视着她,她只穿着单薄而破旧的衣裳,而且打满了补丁,身形亦是瘦弱,她终于登完所有石梯,来到大禅寺后院的一扇偏门前时,忽地泪流满面,看着怀中的孩子,满目都是怜爱与不舍之色。
她将脸贴在孩子的脸上,开始喃喃自语,朝霞照在她另一半脸上,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这天空与朝阳,大地与草木,甚至空气与虚无,皆知她爱着自己的孩子,但她却不得不与之分离。
自古百姓最苦不过刀兵之祸,大乾代周,天下征战十余年,满目苍夷,生灵涂炭。这几年虽经太祖休养生息有所好转,但沉疴难愈,非一日之功,平民百姓虽然不至于饿死,但仍然困苦不堪,自然也有极度艰难的家庭生下了孩子,却养不起的情况。
而大禅寺素有慈悲仁德之名在外,将孩子送到寺庙,若能被收入圣门之中,日后还能有机会窥得仙缘,自然是最好不过,就算大禅寺没有将之收为弟子,也会命人寻个好人家,将其托付领养,总之好坏都有个衣食无忧的归宿。
片刻之后,孩子的母亲将一个石牌别在孩子怀中,将孩子放在了门口,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下山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道之间后,白凡微微一叹,看向普智,肃容说:“传闻大禅寺中有六劫以上的鬼仙强者,神魂敏锐无双,幻身诀能否骗过他们,我实在毫无把握,大师还要去么?”
普智闻言,根本没有转身,目光望着那山道门口的婴儿,轻轻点头。
白凡目光森森,继续道:“今日大师拜入大禅寺中,数十年后,大禅寺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