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煜令羊伯符整合水师之后,江北水师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驻扎于齐州琅琊府,另一部分则是住在在直隶州渤海府,总的来说,还是以齐州水师为主,以直隶水师为辅。
江北水师与江南水师相比,有陆谦坐镇的江南水师总体战力要高出江北水师,哪怕是萧煜这边有羊伯符这个缔造了江南水师的老将也同样是于事无补,毕竟江南水师的底蕴在那,绝不是整合创建不过半年的江北水师可以比拟。也正因如此,西北军的一众将领从未曾将胜负寄托在水师上,在他们看来,只要羊伯符的水师能将西北铁骑送过大江,那么水师就可以抽身而退,接下来就是所向披靡的西北铁骑横扫江南了。
萧煜这次校阅水师,主要还是针对近在咫尺的齐州水师,一则是因为齐州水师才是主力,再则就是因为羊伯符的帅帐也是驻扎于此。
在羊伯符及一众将领的簇拥下,萧煜登上一艘福船。不管是江北水师,还是江南水师,都是以福船为主,因为诞生于福州沿海而得名的福船,其底尖上阔,首尖尾宽两头翘。建材主要为福州的松、杉、樟、楠木。共有六号,海战用的福船,是指一号和二号。武备志称其船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驱,全仗风势,若遇小船,乘风下压,如车碾螳螂,斗船力而不在斗人力。除了福船之外,还有网梭船、鹰船、连环船、字母船、火龙船、赤龙舟、苍山船、车轮舸、海沧船、蜈蚣船等其他大小船舰。
萧煜围着福船走了一遭,平静问道:“羊老将军,孤王问你,如今我江北水师战舰几何?”
羊伯符沉声道:“回禀王上,如今我江北水师有船一千八百艘,其中六百艘巡船,六百艘战船,四百艘运粮漕船,另外还有驻扎在渤海府的二十艘远洋宝船和一百八十艘不堪用的渔船。”
萧煜点点头,说道:“六百战船中有多少这样的福船?”
羊伯符回答道:“三百艘。”
萧煜默念了一声三百,转身进了船舱,舱内颇为宽阔,墙壁上则是挂有江南和江北形势图,萧煜站在这幅舆图前默默注视良久,然后坐在舆图下的主位上,说道:“前些时候,孤王捉到两个白莲教的逆贼,分别叫做魏献计和张定国,曾经参与过太湖起事,也算是白莲教的元老人物,根据他们交代,陆谦的江南水师有船二千九百余艘,其中九百巡船,近千战船,而在这千余艘战船中,足足有六百艘是福船。”
萧煜望向羊伯符,问道:“孤说的可属实?”
羊伯符皱了皱眉头,略作思量后说道:“回禀王上,以末将经验来看,这个数与实际相比,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萧煜轻声道:“也就是说,江南水师的战船差不多是我们的一倍。”
羊伯符微微叹息道:“若是能再多三年时间就好了,末将虽然不敢说超过江南水师,但有信心让江北水师面对江南水师时有一战之力。”
事实上,在羊伯符看来,江北这支临时东拼西凑组建起来的水师,无论是兵卒还是战船,都与江南水师相去甚远,若是两军正面交战,必然会是个大败亏输的局面,所以他也从未奢望过从正面击败江南水师,在这一点上他倒是与骑军将领们不谋而合,那就是想办法突破江南水师的防线,将西北军运过大江,在陆地上打开局面。说到底,在这场南北大战中,江北的水师只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真正定鼎江山的还是骑军。
萧煜摇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将这张弓拉上三年,是要绷断弓弦的。”
羊伯符微微躬身道:“是末将思虑不周。”
萧煜笑了笑,没有在意老将军没有半点水平的奉承,从座位上起身,说道:“若是到了渡江而战的那一天,孤王怕是没有机会坐镇水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