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几人进了客栈,此时客栈外的街上已是没了行人,只有一片飘洒大雪。
萧煜在二楼要了个雅间,跟着伙计径直上楼。
三人一起进了雅间,屋里冷如冰窖,萧煜让伙计看着上几样酒菜,又给了他一块碎银子,告诉他酒菜不急,先端个火盆过来。待到伙计把火盆端来后,萧煜又把门窗关好,不一会儿屋内便升起一股暖意。
秋思解下披风,问道:“早已是不惧寒暑,何必做这个样子?”
萧煜同样脱下身上的貂裘露出其下的玄色袍服,坐在桌前,淡笑道:“修行者就是站在云端上太久了,忘了自己是人,真把自己当成了神,归根结底,又有什么两样,一个脑袋两只手,该死还得死。如今咱们在俗世,就按俗世的规矩来,天寒生火,天热吃冰。再者说,若是太过特立独行,难免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秋思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伙计把酒菜也端了上来,四菜一汤,汤是热汤,菜也是热菜,酒是西凉本地特产的烈酒,总得来说是冬天的吃食。
坐在一旁的紫水阳放下一直未曾离手的旱烟,取过酒壶自顾倒了一杯,开口道:“大公子所言倒是不错,老朽年轻时也是自认高人一等,最是看不起俗世之人,只是临老了,才算看明白,没了这一身修为,还不就是个自己看不起的俗世人?”
萧煜分别给自己和秋思各盛了碗汤,端起碗呷了一口,轻笑道:“紫老说的是。”
风雪弥漫了小半个上午,到了将近午时时分才算是逐渐停歇,萧煜推开窗户望去,雪后初晴,天色果然明亮起来。萧煜重新披上貂裘,下楼走出客栈,准备在敦煌城中四下逛逛。
三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敦煌城中,左右无事,萧煜便向紫水阳和秋思询问一些修行界轶事,从老一辈的上官仙尘一直说到新一辈的秋叶。期间有紫水阳这位天人高手护持,也不惧被旁人偷听了去。
说到这两人时,紫水阳不免有些感慨道:“秋叶虽说在你们这一辈中一骑绝尘,但比起上官仙尘还是略有不如。据传闻说,上代剑宗宗主李许麟,也就是上官仙尘的师尊,对上官仙尘有过一个评价,说他的剑道天赋前后五百年无人可比,但一身戾气太重,所以李许麟一直压制着上官仙尘不许他出山,这一压制就是压了二十年,一直压到上官仙尘成就逍遥境界,李许麟再也压制不住为止。随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二十年的戾气,上官仙尘一出山便是腥风血雨,天人逍遥殒命无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煞星。”
萧煜问道:“我听说当初道宗位列第三的无尘真人联手佛门一位首座,还有一名逍遥境界的散人一同追杀上官仙尘,结果却是两死一废,只有无尘真人逃过一劫,不过自身境界也是一坠再坠。上官仙尘一战功成,被誉为独步天下第一人。恰逢上代剑宗宗主坐化,他才不得已回宗继承剑宗宗主之位。紫老,我说的可对?”
紫水阳摇了摇头。
萧煜纳闷道:“哪里不对?”
紫水阳渭然长叹:“我是东南巫教出身,距离道宗最近,可以说对道宗认识最深。道宗一直自诩修行界执牛耳者,一位峰主被废,道宗却没有任何表示,你觉得合乎情理?”
萧煜问道:“紫老是说道宗有人出手逼得上官仙尘回宗?”
紫水阳摇摇头,缓缓道:“具体过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无尘真人被废后不久,道宗掌教真人数十年来唯一一次下了都天峰,随后就是还算春秋鼎盛的剑宗宗主李许麟骤然暴毙,然后是上官仙尘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才如大公子所说的那般返回剑宗继任宗主之位,从此再也没有踏出过碧游岛一步。”
萧煜眯起眼,听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