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都够他们大掠一番了。
“何以见得?”指挥支队的杨增问道。
“土匪不是官兵,即没有政治意图,也缺少战略概念。图得就是眼前的一点利益,”李冬胸有成竹,“这种交通要点一旦打下来,必然会引来反攻。土匪是不肯打这种硬仗去消耗自己的实力的――他们无非是看到石涧现在的兵力不多,或者当地内部有了什么可趁之机,想聚集在一起干票大得。
虽然判断土匪没有“关门打狗”的意图,但是石涧一旦陷落,对百姓的生命财产会造成严重的损害,所以杨增决定,派2连登陆,取陆路直奔石涧,尽快解除石涧之围。李冬的中队配合他们行动。其余部队和辎重继续乘船开进。
已经是初夏了,浓重绿意覆盖满山岗。
这一片苍翠的山间小路上行进着一队穿着灰军装,背着着步枪的士兵。
虽说他们脚步轻快,实则每个人的的负重都不轻:背囊、钢盔让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堆起了一座小山――只是他们之前一直在乘船行军,在船上休息够了,又在四会休整过,脚力还充足。
担任先导的是是伏波军第10营2连1排的士兵们,前几天,他们的排长生病进了休养所。担任新排长的正是刚刚在广州光复战役中立下战功的李刚生上士,有消息说,等这次战斗结束,他就会去军校报道,出来就是军官了。许多人对此羡慕不已。也有说他是走了狗屎运:整个广州光复战役,不论是地方官府还是明朝驻军,多是望风而降,传檄而定。往往部队还没到地方,守军已经开城投降了。真正交交火的战斗极少。能捞到战功更是少之又少。
广宁群山环抱环山,全县大部分都是山地和丘陵,山涧散布着的大大小小的谷地,这里气候温润,雨水丰沛,满山新翠。树干上吐出一片片嫩绿鹅黄,刚刚苏醒的大地,散发着诱人的泥土芳香。
山坡上,可以看到开垦的田地,有的是茶园,有的是水田,然而不管什么田地,都无人照应。路过的村寨,一些已经放弃,其余的都是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每当部队靠近,就会响起螺声和鼓声,提醒乡勇们有外人靠近。
初夏季节雨水多,山道泥泞不堪。士兵跋涉起来颇为艰难。尽管道路并不好走,但部队的士气不错,连战连捷,小伙子们的心劲正足得很,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放在他们头上,那一座座县城,根本不敢反抗伏波军的赫赫军威,广州省城一日而下,这些县城济的什么事?一个使者,顶多再把山地榴弹炮架起来打两发,就一个一个全投降了。何况广宁就在自家队伍的手里,根本用不着动刀动枪,唯一要注意的,便是路上的土匪。
早晨拔营前,大家都饱餐了兵站供应的盐水冷饭团,现在正是脚里有劲的时候。李生刚嘴里含着酸梅――这东西酸得牙都快掉了,但是含在嘴里不怎么想喝水了。
一排按照条令的要求派出了尖兵,两名尖兵背着米尼步枪警惕地注意着山道两旁的动静,几十米后是成一字行军纵列的整个步兵排。李刚生本人在队形的中央。
当这一小队步兵正在沿着绥江的支流,向西推进时,密林深处,杨举人带着他的团勇正在准备伏击。这次带来了足足三百人,都是乡勇团丁,其中差不多有两百青壮,其中不少人备有铠甲火器。这么装备精良的团勇在广宁大约是绝无仅有。但是他的自信更多的是来自带着一门虎蹲炮站在他身后的侄子杨二车。
这几年世道不靖,杨老爷饱读史书,深知乱世里最要紧的就是有兵有粮。他有地,有佃户,有长工。只要不连着闹灾,粮食总是有得。但是若无武力做后盾,粮食再多也不过是一只大肥羊罢了。何况没有武力,自家的佃户、长工先闹起来这么办?到时候靠现在的几十个团丁恐怕是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