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丧失殆尽,最近除了难得有几个人来城里办事之外,几乎没人进城了。
进城的人没有,出城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不但澳洲人不进城,本地的县民进城的也愈来愈少了。东门市凭借便利安全的交通设施,种类繁多的商品,吸引了大量的本地乡民,加上穿越者对东门市的倾力扶持,东门市的人气愈来愈好,县门市则日渐萧条。不少店家派人到东门市去开个分号,设个摊,有的干脆就直接搬了过去。
生药铺润世堂的经营,倒还算过得去。本地的药铺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零星药摊或是中医自己配药的,多半是从他这里进货。原因无它:但凡中药材,多半都要经过炮制。临高县只有润世堂才有炮制过的药材。
刘三自从在农场种药材开始,就从药圃里帮忙的长工口中知道本县有这么个地方。出于本专业的好奇心,自然很想见识下大明的药铺是什么模样,局势一稳定下来,他就去登门了。
润世堂的掌柜和上下伙计,开始看到一“髡贼”来拜访,都有些敬而远之,但是时间日久,发觉这“髡贼”虽然是海外人士,对医理药性所知甚多,特别是药材方面的拥有极为丰富的知识。既然有共同的话题,慢慢的也就热络起来。
因为医药短缺,刘三经常要给给人配些中药,自产的药材不全,他都上这里来购买,也算是本店的大客户之一了。
润世堂的门面挺气派,高屋敞轩。横楣上悬有金字的大匾。只是日子久了,已经有些剥落。台阶下也长出了不少青草。
整个房子前店后场,另附宅院,看得出当年是花了不少钱的。刘三听店里的伙计说过,润世堂的老掌柜出身广东的药铺世家。当年到临高来,是颇有一副开业立基的雄心壮志的。想到这里,刘三心里不由得暗暗蹉叹。
一踏上青石台阶,只觉得一股凉气袭来,在炎热闷热的天气觉得很是舒服。
“刘先生来了!”幽暗的店堂里传来了伙计的招呼声――他在这里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客人了。
里面早有人迎了出来,却是本店的管事刘本善。刘本善五十多岁年纪,听他说从十一岁在跟着老掌柜学徒,算是铺子里的“老家人”了,铺子里平常的事务都是由他处理。
“买卖兴隆!”刘三照例抱拳客套道。
“托福!托福!”刘本善不以为意――反正自他当学徒开始,这润世堂的买卖就这样,不死不活,勉强度日,几次遇到大危机,原以为挺不下来,结果也混过来了。
刘三扫了一眼店堂,黑黝黝的木柜台上整齐的放着各种器具,擦得一尘不染,后面的药抽屉上的铜件也都闪闪发亮――买卖再萧条,规矩一点毫不含糊,这也是他喜欢上这里来的原因,没有任何的敷衍和马虎。
如果这是家很烂的店铺,他才懒得来收购,直接自己开一家把它挤垮就是了。
小伙计送上熬制的枯草茶――因为生意不好,这铺子里已经多年没招收过学徒了。这个所谓的小伙计,也有二十出头了。古人讲究终身就业,一旦从业,只要买卖还做得下去,伙计没有严重的违纪行为,大伙也就尽量凑合。
润世堂的买卖自打老掌柜过世之后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伙计的规模也就始终保持在六七个人,前柜后场,一应业务都包括在内了。
刘三喝了一口茶,这家的枯草茶熬得地道,又用井水湃透了,喝起来清润爽口,很是祛暑。
“杨掌柜不在?”刘三每次来,杨掌柜总是很快就出来见客――他对澳洲人的医药很有兴趣,特别是对澳洲人用针把药水注入人体治病的方式,尤其感兴趣,常常打听其中的道理。刘三也把一些诸如肌肉注射、静脉、动脉、微生物感染、抗生素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