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走镖送货开客栈么?”
“不错。”郭逸点点头,“不过起威这一关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过去。”
“起威的事情东主您尽可以放心。”孙可成点了点头,“没有东主您当时拉我们一把,起威不过是家朝不保夕的小局子,如今也成了广州城里的大字号。几百口子人靠着吃饭过日子,起威上下从来都是感激不尽的。虽说起威不敢犯王法,也不是只知道磕头的糊涂蛋――世上的是非对错我们一个个心里明镜似得……”
尽管摸清了孙可成的态度,而且孙可成的为人他也是相当的有把握,但是郭逸依然不敢把最要紧的部分交给他保管――他可靠,不等于他手下的所有人都靠得主。考虑再三之后,他决定让孙可成照顾本地的伙计工匠,顺便再隐匿一部分从临高调来的工作人员和粗重财货。
他还关照孙可成,准备一条秘密的逃亡线路,双方约定了暗号,万一需要逃走的时候,凭暗号接头。
但是真得跑路的时候他依然不敢完全信赖他们。对外情报局那边已经来电,准备派遣一个由特侦队和情报人员混合编组的接应小队来广州,准备在必要的时候直接用武力帮助他们逃离。
然而对付查封广州站的迹象却一点没有显示出来。广州的官府似乎有意让郭逸等人有充分的时间来考虑投献的对象。对紫字号的三家产业干脆不闻不问。与此同时各家来谈投献的人川流不息,田达几乎是天天上门催促,郭逸干脆彻底避而不见。
“田老爷来拜。”门上人向他禀报道。
吕易忠正要出门,此时只好又坐了下来,他叹气道:
“快请!”
他这几天正在为大军出动的事情奔忙,每天忙得脚不点地。
会议定下出兵方略之后,何如宾的意思是要“持重”,他在广东任职多年,对海南的气候地理略知一二,知道马上就要入夏面临雨季的问题,秋初又有台风,所以主张干脆到十月再行开拔。这时候秋粮已经登场,沿路筹措粮草也方便。秋高气爽,部队行军驻扎也不容易发生疫病。
但是王尊德的意思是要“速战”。此时开拔粮饷已经备齐,何如宾无法再推脱,只好决定在六月初就开拔部分人马。
广州城外人喊马嘶,各路大军都在集结当中,许多军机事务要办理,吕易忠原来就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应付田达三天五天便来一次要他“速速将紫明楼的事情办妥”,心里不由得叫苦连天――后悔自己不该去兜搭这门生意。原本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郭逸只要一听到朝廷要向临高动兵的消息就会吓得魂飘魄散,乖乖得向田达投献产业。自己不但讨好了田国丈,还能从中捞取一笔好处――田达原来已经许他事成之后三千两银子的好处。
没想到这郭逸居然软硬不吃,一副死扛到底的摸样,不但三家字号照常开门营业,连田达等人也是见过一次就不再见了。
田达便时而到他这里来吵闹了,要他即刻把郭逸等人抓起来。逼他投献产业。
蠢货!吕易忠听了他的“高见”心里暗暗骂道。但是自己也很无奈――这个“蠢货”对自己指手画脚,自己还得陪着笑脸。
把人抓起来很容易――他关照南海县一声就是了。但是一人抓起来了,产业就要入官发卖,还投献个屁。至于入官发卖之后鹿死谁手就是另外一件事了。田国丈到底远在北京城。不见得人人能买账。
不管吕易忠如何的解释,田达始终逼着他不放――他到底不过一介奴才,不过是依仗着国丈的势力狐假虎威而已,在广州城里并无一点势力可言。当官的只要推脱敷衍就很难办事。
吕易忠原本还想继续敷衍他,没想到此人居然又提出了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