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为什么还要牵扯到什么“经制之师”这种说法上去?难道是要他们当澳洲人的官兵吗?
“还请老爷们明示。”
陈海阳说:“你回去告诉你的头目,若是真心要投效我澳宋,叫他先将一应人员银钱火药武器全部清点造册,然后亲自带着册子过来。”
金财发犹豫了下,再窥其神情,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便说要回去“禀报首领再做定夺”,就辞了出去。
文德嗣说:“摆明了他们是不肯投降的。下面就是我们在珠口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了。”
“要是我们有足够的政工人员,我也不反对先来个名义收编,再把政工人员打进去改造海盗。眼下是来不及这么干了,只好让净化营多干点活了。”
乐琳自告奋勇要去侦查大屿山的海盗情况。
陈海阳说:“你就算了吧,别以为去离岛度过几次假就对地形熟悉了。让特侦队的人去干好了。”
金财发正在往码头上自己的舢板走去,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髡贼好生面熟。仔细一看,却是过去诸彩老的部下施十四。只见他穿着髡贼的对襟小褂,腰里束着带子,挂着把短剑,还有支大名鼎鼎的“澳洲手铳”。
施十四站在一艘大船的船头上看上去踌躇满志的模样。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细,恐怕没人看得出他其实是个“假髡”。
金财发过去在诸彩老手下干过,施十四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头目,但是在大帮中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匪。金财发当然认得他。
回到在东涌的锚地,金财发向郑保一一禀告了去见陈海阳的经过。
“看那大头目的样子很是骄狂,要我们去当什么澳宋水师的兵……”金财发“呸”一口,“老子逍遥快活的日子不过,去受他的管束,当什么鬼影子都看不到的澳宋的官兵……”
“也没说咱们弟兄投奔过去之后给个什么官当当?发点军饷什么得?”
“没有!什么也没有,就要我们叫上簿册准备接受改编。”
“TMD,这群澳洲来得衰仔!当老子是什么了!”郑保也跟着骂了起来,“老子好歹还是大黎朝的归义候,宁海将军!”
“小的还是副将军呢!”金财发想起了自己的这个官衔――还有一枚木头大印,尽管他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却也把它在纸面上盖了又盖。
郑保这股海盗去过江坪,在那里他们接受了越南北朝的招抚,成了名义上的黎朝水师。为此后黎朝的傀儡皇帝还给他们封了各式各样的官衔和爵位。当然也少不了木刻的大印章和许多文书。
郑保之类的中国海盗去接受后黎朝的所谓招抚倒不单纯的是为了获得这种虚名,而是为了获得一定的庇护和销赃的场所。而北朝对从海盗活动中获取收益也有很大的兴趣。
但是虚名对海盗的吸引力很大。原本他们是中国沿海地位最为低下的人,只能听凭官绅大户的剥削使唤和欺负。现在,他们忽然成了一个小朝廷的“官”,还有了在中国想都不敢想的爵位――即使只是一纸空文――靠着海上行劫在异国取得了声望和地位。这种吸引力并不比发财小。
郑保原本指望从澳洲人那里能够得到更慷慨的封赠,没想到澳洲人对他们非常冷淡,开出的条件简直就象要他们投降一般。听着金财发的絮絮叨叨,郑保的火气也上来了。
郑保又将随他去得几个心腹叫来打听上港岛之后的具体消息。又命人:“把汪师爷请来。”
所谓汪师爷,就是原先诸彩老的老营总管汪友。他在南日岛大败的混乱之中,勉强乘着一艘小船突围而出,算是逃出一条性命。投奔到郑保那里。
郑保过去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