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制测距仪测量着距离和角度,观察海流和风速,随后在计算尺上迅速的推算出火炮的开火角度。炮手们在烟雾弥漫的甲板和炮舱内调整着角度,随后按照口令同时拉发火炮。猛烈的侧舷齐射只要命中一次就能使得一艘海盗船丧失战斗力。
东涌口外,已经到处是桅倒樯歪,烈火熊熊,死尸狼藉瘫在海上随波逐流的海盗船。和海湾的内的惨状不相上下。
汪友和他的拉来的十来条船在混乱和狼狈中逃出了海湾――他暗暗抱怨澳洲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开始进攻,简直让他九死一生。但是他知道此刻不是抱怨的时候,便命人将与施十四等人暗中约定的白旗和旗号挂在桅杆顶部。果然,澳洲人的战船只要见到挂有暗号的船只便一律不开火。汪友的十来条船平安无事的到了外海,随后被早就等候好的特务艇一一靠帮解除武装。
投顺的海盗们没有一点怨言,一个个乖乖得解除了武装,由海兵们看押着往港岛驶去――见识过澳洲人强大的火力之后没有人觉得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实力。
郑保的座船挣扎着逃出了海湾,勉强集结起了七八条船,他已经从口外的炮声中听出外面有澳洲人的战船拦截,但是别无他法,唯有冲出去一途了。东涌口这个易守难攻的地形对被从周边高地上用炮火压制的舰队来说只有死路一条。
在浓烟散去的片刻,他已经看到了海湾外的在太阳下的澳宋舰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们。整齐的纵队、飘扬的旗帜、闪烁着青光的大炮……一种强烈的自卑感涌上了他的心头,几天前他居然还想和澳洲人一较高低。
自不量力。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的脑海。几艘特务艇同时向他开炮了。其中一排炮弹横扫过郑保座船的甲板,一枚炮弹从郑保的身边掠过,将他撕成了两半。
郑保之死在战场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甚至没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实际上在他的座船被击沉之前,整个海盗船队就已经瓦解了。每一艘船,每一个人都想着自己逃命而已。就这样一艘接着一艘的往陈海阳的炮口上撞去。
到下午五点的时候,陈海阳下令停止射击,任由少量船只逃走――他们将是澳宋大军军威的义务宣传员。整个东涌口外的海面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燃烧的船只,有的船没有起火,残破的船壳随波逐流,已经没有生气。海面上到处是跳海逃生的零星海盗。那些见机的快的船只落下船帆和旗号,表示投降。
石志奇指挥的海兵和由水手组成的临时陆战队从东涌周边的山上冲了下来,占领了海湾旁海盗们盘踞的村落和码头。抓捕了数百名没来得及上船逃走的海盗,还缴获了许多被抛弃的舢板和长龙。也有若干艘大船。海兵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完全占领了东涌口。
石志奇带着警卫、勤务兵和通讯兵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还在燃烧中的东涌口。他站在东涌口燃烧的栈桥旁,身后飘扬着海兵的旗帜。
石志奇点着了一只烟斗――其实他从来不抽烟斗。黄爪子举起照相机“咔嚓咔嚓”的从不同的角度连着按了七八张照片:阳光下悠然抽烟,观察战场的石志奇;背景是燃烧的海船的石志奇;身后是刚刚占领栈桥,攻克东涌的海兵的石志奇……
“这下你满意了,都是光辉形象。”
“可惜临高时报刊发照片很苛刻。”石志奇咳嗽了几声,把烟斗倒空,叫勤务兵收起来。
没能上船和从海上游回来的落水海盗们被大批的兜捕起来。一队一队被捆成一串串的俘虏蹒跚着集中到海边,等候船只运往港岛――他们将在当地的净化营里接受“改造”,顺便作为急需的劳动力使用。
下午五点过后,海陆所有的战斗全部结束。海军全部的损失仅是十七人受伤――全部轻伤。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