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仔细――或许可以在夏税上打打主意?他忽然来了精神:摊派固然很不好听,征税可就是合理合法的事情了。
当然,这税不能征让平民百姓掏,而是要从大户头上出。
“哼,看你们还能滑到哪里去!”刘翔想到这伙缙绅大户,嘴角顿时露出了笑容,“这可是朱八八定下的制度……”
他继续翻看着文件,文件的最后,是厚厚的一本《琼州府各县旧有税赋明细账.琼山县分册》,上面还盖着红色的“机密”戳子。这是财政总监部根据历史典籍、县架档房和户房书办的口供编辑而成的参考资料,专门发给各县县办使用的。
刘翔对税务制度一窍不通,当然也不准备代庖,但是他对能收多少税赋上来有着浓厚的兴趣,当下打开翻看起来。初一看很失望,因为琼山县的夏税只有区区八石六斗。连秋赋的零头都没有。
再往下翻看,看到“商税”、“渔课”、“杂色”、“土贡”、“杂需”、“徭役”等种种名色,不由得满目放光――搞钱的大门道在这里!
别看每个名色金额不大,但是种类繁多,从鱼胶、翎毛、药材、丝和棉、麂皮到衙门办公用得的纸张笔墨,官员俸禄、吏员的工食,最后到社稷、孔庙的祭祀几乎乎每一样都要向民间征收:有的是银钱,有的是粮食,有的是各种杂货,还有的是力役。这些征收来得财富除了一部分要上缴国库之外,多数是留在地方上运用的。如果说粮赋是国税的话,那么这些杂税大多是地方税了。大明的州县基本上就是靠这些收入在运转。
对刘翔来说最大的收益是在徭役上。整个琼州府有官定的徭役负担共计2587役,在万历采取一条鞭法之后,这些徭役基本上已经采用了纳银代役的模式,琼州府仅仅徭役银的正额就有13450两――当然,按照本时空的一贯做法,文件上指出,这笔徭役银的实际征收额度大概在25000~30000两之间。
琼山县作为全府的首县,府县两级占有差不多600役,也就是说,即使没有浮收,刘翔至少也能得到3000两银子。加上其他杂税杂派,琼山县在夏税上完成5000两是不成问题的。
自然,刘翔是绝对不会满足于仅仅只有五千两的,他当即关照把县衙里的留用人员,马本元找来了。
马本元原来是苟家在琼山的“关系”,苟家覆灭之后被林佰光用黑材料胁迫收编,成了琼山情报网的一员,春季觉醒战役之后,他又成了政治保卫总局琼山侦查网控制的“隐干”人员。表面上还是琼州府衙门的留用人员。
马本元聪明精干,而且是个极识时务的人。如果说过去为林佰光服务是迫不得已,澄迈战役之后,大明的旗帜一落下,他就毫无心理障碍的为“髡贼”效命了。
他是琼州府的老土地,对本地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现在尽管没有正式的任命,实际上是琼山县办的秘密顾问。
听完了刘翔的想法,他思索片刻,这才瞪着贼亮的小眼睛问道:“首长,您要从大户缙绅们头上弄这笔钱,可曾问过执委会是什么态度?此事没有极大的决心是办不成的。”
马本元对“首长们”的政治体制很留心。
“没有问题。”刘翔点点头。
“此事不难,只是太扫缙绅们的颜面。还请首长留意。”
刘翔不解:“扫什么颜面?”
“首长您这是要搞官绅一体纳粮当差……”马本元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压低的嗓音,仿佛是说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这话刘翔从小说里看到过,但是不怎么明白。马本元见首长一副懵懂,赶紧解释道按照本朝的制度,有功名的人是照例可以按照等级免若干丁的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