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客人是外路人――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来紫明楼开“澳洲荤”的外地人很多,但是他们一般都是选择气氛最浓最热烈的的晚上才来,很少人白天会来。
他马上命令派人去去日升寓调查这拨新客人的身份。派去汇报的人报告说这拨客人确实在日升寓住过,但是就在来紫明楼的第二天就离开了。
来客在日升寓填写的“所来”是江西分宜,“所去”也江西分宜。林佰光怎么看都觉得这拨人透着可疑。当下派起威镖局的人去水路码头调查有无这样一拨人在最近几天往江西去得。结果是并无这样一拨人。
但是这一结果不能说明什么,调查不是万能的,没有目击者不等于没有这回事。但是想从这条线上追查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这两拨人即非重要人物也不再监控名单上,自然保卫部也没有安排人去窃听他们的谈话――不然保卫部扩编一百倍都不够用。
柯云阅读完了这份广州保卫部的附属报告:显然,李默去紫明楼这件事非常有疑点,而这去向不明的外地客人更是可疑。可惜伙计没能全程监视,紫明楼也没有窃听的记录――当然对窃听记录这件事她原本也没抱多大的指望。
但是这就留下了一个可能性:李默很有可能在紫明楼和这家富家公子和手下的人有过接触。十有八九是公子哥手下的少年仆役或者丫鬟。
虽然从广州没有得到决定性的资料,但是柯云认为自己已经判明了一点:李默是有问题的。这件案子值得她继续查下去。
一艘大波航运的运输船停泊在围头湾里,船锚下着,甲板上穿着一式白色制服的水手正在刷洗甲板。
这是一艘运盐的船,按照双方签署的商业协议,每个月有十五艘装满食盐的大波航运的船只运来食盐卖给郑家,郑家用一半现货:靛青、靛蓝、药材、木材、瓷器和茶叶,一半用白银来支付货价
这样的贸易已经持续了半年多,迄今为止,双方的贸易合作很是顺利。没有发生什么贸易摩擦,
许可和钱水协站在艉楼安装着纱窗的窗户前,用大口径望远镜观察着整个围头湾和海湾内的大小金门岛、厦门岛、鼓浪屿等诸岛。
这些岛屿现在都在郑芝龙的控制之下,各岛都有守军。特别是安平对面的金门岛,更是守备严密。和安平形成掎角之势之势。
包括若干艘欧洲式的双桅、三桅帆船在内的郑家舰队主力正停泊在围头湾内的各个锚地。不过这里并没有并没有千帆云集的宏大场面,充其量也就一百多艘。而且大部分是中小型的广船和福船。
就那船况――难怪荷兰人一直瞧不起郑芝龙的海上战力。郑芝龙基本上还是不脱海盗的本色,不但船型杂乱,而且整备不佳,一副破烂流丢的模样。
这种舰队如果在开阔海面和荷兰人对战很难取得优势,难怪他们都喜欢用火船战术。
郑芝龙的船虽然多,但是他养得不是一支海军而是贸易船队。不能维持太多只有消耗没有产出的武装战舰。因而他属下的船只大多在贸易航行,要不是有刘香这个最后的对手没有被铲除,他恐怕连这一百多艘船也不会都留在这里:养人养船都是要花大钱的。
钱水协说:“虽然船少,但是这些船应该是他们的主力吧――毕竟是时刻备战保卫老巢的船只。”
“未必,”许可一边在绘图板上标注观察到的船只锚地位置和炮台、营房,一边说道,“郑芝龙最大最好的船都在日本和马尼拉航线上――毕竟是这二条航线才是他立足的本钱。日本人说到长崎的安海船都是很大的。郑芝龙要得是贸易,不是打仗。”
“这么说我们很难对他进行一网打尽式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