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休息,为二天后的进攻积蓄体力。
李华梅站在立春号的甲板上――太阳已经落山了。第一舰队实施了灯火管制,除了少数必要的信号灯之外,所有灯火熄灭。岸上的营地也灯火寂灭。
不过,这些天正是月圆期间,即使没有灯光,也能在月光下看到群岛间锚泊的舰船和马公岛上连片的帐篷。
人船虽多,但是到处都不闻喧哗,船只依次停泊,岛上和甲板也没有人随处走动。一片肃杀规整。船上、营寨里的信号灯光按次序明灭着,传递着她还看不懂的信息。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随着海风送来得口令声。这一切让第一次参加澳洲人大规模行动的李华梅暗生敬畏――自己和小姐、大明朝廷、中外海商,在这样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她正在值更。杭州号由于正在改装中,所以没有参加这次行动,但是她作为见习军官的一员,登上了立春号巡洋舰――歪打正着的达成了小姐给她布置的首要任务。
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以船员,而不是船长的身份在一条船上服务。根据她的专长,李华梅被分配的到帆缆部门见习。
登上这艘黑色的“巨舰”,李华梅的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和当初登上圣船的感受一样,甚至还要更激动一些。要知道圣船是不会动的,而且离她的认知水平太远了。不像立春,虽然有许多的不可思议之处,却是在她的理解范畴之内。她在航海的时候见识过类似尺寸的欧洲大船――有的还要比立春大一些。三根巨大的桅杆、如云的风帆和错综复杂的帆缆一度还是她嗤笑“元老院海军”的资本。
这次分到帆缆部门,她还想在一干人面前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元老们且不去说,就是他们招募的海军官兵,虽然大多是海上人家出身,对爬桅杆,收放船帆也是外行。然而很快她就失望了,立春号的船帆的收放全部是用一种她不大能理解的方法:负责操纵的水手拉动桅杆下的一个操作杆,旁边的帆缆绳绞车就会呜呜的自己旋转起来,把船帆升起来或者降下,瞬间就能操作到位。比起她在杭州号上每次升降船帆都要水手排队喊号子拉绳子转绞盘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要是比赛的话,杭州号上的水手还没集合好,这边的升降船帆工作就已经做完了。
类似这样神秘的“自动”在立春号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收放铁锚、旋转大炮……只要是船上费工费力的事情,都可以搬动某个杆子或者转动轮子,然后物件就会神秘的自己运动起来。李华梅大约的知道这和澳洲人在岸上开得火轮车、大铁吊一样,都是某种神秘的水火之力――三根桅杆中间那根巨大的,喷吐着浓烟和白汽的黑色烟囱就是这种力量的体现。
她对这个“水火之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操纵水火之力的是轮机部门,和她并无关系。帆缆部门一直在甲板上工作,而轮机部门除了在她回舱室休息的时候能够遇到这些浑身乌漆墨黑的人之外,平时是从来看不到的。
“什么时候能够混到轮机部门去看看就好了。”李华梅暗暗想。她意识到自己当初想弄一艘澳洲人的“快船”有多么可笑了,光凭自己和手下那些中外水手,根本伺候不了这种大黑船。
要想得到这种船,得澳洲人帮忙训练全体水手才行――光凭自己和小姐的力量,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她叹了口气,现在就是弄到一艘澳洲人的那种纯风帆的快船――比如海天号那样的,她也很满足了。不知道自己的杭州号改装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姐、自己的姐姐和自己――还有祁元老。她感觉自己一直是身不由己,被某种力量推动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这里。
此刻,她站在澳洲人的“黑船”甲板上,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