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忽又大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他说话时时刻刻都不忘带点山.西腔,好像惟恐别人认为他不是山.西土生土长的人。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着道:“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奶奶的,那骚娘儿们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他又转过身,拍着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拊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阎铁珊又看向西门吹雪,本想热情的打个招呼,但换了是谁,遇上西门吹雪那冷漠的眼神,都要受挫。
阎铁珊与西门吹雪也是第一次见,笑容顿了顿,道:“西门公子大驾光临,让俺这里蓬荜生辉啊!”
西门吹雪只是点了点头。
阎铁珊又看向林扬、张放、上官雪儿,笑着招呼道:“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地他奶奶的真吃不着。”
这时,随着阎铁珊的到来,酒菜已经上桌了,几乎是前后脚。
林大圣人点了点头,也不客气,桌上的菜也精致,光是一道活鲤三吃——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外加软斗代粉,已经够得上御厨的手艺。
有人动了筷子,酒宴自然而然的就开始了,只有张放有些拘谨,面对这么多江湖大佬,有点不太适应,还不如上官雪儿这个小萝莉,落落大方的,一点也不怕生。
陆小凤突然道:“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
阎铁珊笑道:“俺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土人,这几十年来,只到泰山去过那么一次,去看他奶奶的日出,但是俺看来看去,就只看见了个大蛋黄,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一口一个“他奶奶的”,也好像在尽量向别人证明,他是个大男人、大老粗。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着举杯,忽然道:“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
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平时他本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陆小风的话,却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几十年的老疮疤,致命的伤口又开始在流血。
他本来也在猜测着陆小凤等人的来意,却没想到,陆小凤将他隐藏了五十年的身份,一语道破!
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慢慢的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紧绷着脸,忽然道:“霍总管。”
霍天青站在他身后,声色不动,道:“在。”
阎铁珊冷冷道:“陆公子他们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这是下逐客令了。
林扬吃的正嗨,哪里愿意走,筷子也不停,笑着道:“我们还不想走,阎大老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