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急怒下的夜星沉也是不改缜密的思考,如此说来,鬼丰倒似蕴含个极大的谋划。
鬼丰缓缓摇头,“夜宗主,这次你猜错了,我虽给卜邑一根无间香,但我其实又不是婉儿救助的那个乞丐。”
“什么?”
众人均是一头雾水,夜星沉亦是一时犹豫。龙树见状,忙圆场道:“夜施主,这其中只怕有什么隐情。我等相聚就是有缘,眼下我等当同舟共济,有些话……不妨慢慢说来。”见夜星沉仍不放手,龙树提醒道:“鬼丰施主始终没有反击,似对当年一事也有……”他看出鬼丰的惘然,缓缓道:“他似乎也有话说,不如夜宗主先放开手?”
夜星沉冷哼一声,却终于松开手来。
鬼丰双足落地,动也不动道:“我对单飞说过,自来此间后,已到说出我身份的时刻,只因巫咸一事,倒让我一时无暇提及。”
轻叹一声,鬼丰低声道:“我却不想不用我说出,夜宗主就从婉儿身上发现了我的秘密。事到如今,我其实也不想隐瞒什么。”
顿了片刻,鬼丰凝声道:“我其实不是……一个人!”
大明王忍痛挨饥,在此间许久,早就心理脆弱,一听鬼丰这句话,大明王着实有些毛骨悚然道:“那你是什么东西?”
鬼丰看也不看大明王,反望单飞道:“单飞,你或许明白我的意思。自从我出现在小白马寺后,曹棺、郭嘉那些人,不是早对我的身份有所猜测?”
“心中一座坟,藏着两个人?”单飞莫名的想到在云梦泽的时候、诗言对鬼丰曾下的判断,脱口而出道。
“哦?”鬼丰目光微闪。
“这是诗言评论你时说的一句话。”单飞缓缓道:“她说你是一个奇怪的人,不是性格分裂,而是……你本是两个人合为一体的。杨阿若只能说是你的一半,你的另外一个人叫做姜岐。”
鬼丰还没有分裂,大明王听的却已经要精神分裂。西方近代的心理学虽比东方要早,但在大明王的时候,西方人却是无论如何都玩不过东方的神秘,更何况单飞本是结合各种知识的一个人,所言夹杂极多,大明王能跟上单飞的思路已是极不容易。
鬼丰却是了然,喃喃道:“诗言是个聪颖的女子,她猜的最近真相,但还不是真相。”微微摇头,鬼丰道:“我其实心里不止藏着一个人,而是藏着很多人。”
“什么?藏着很多人?”单飞瞳孔微缩,不知为何,他的背心竟涌起无边的寒意。
鬼丰突然伸手摘下了青铜面具,露出了面具后的那张脸。
众人怔住。
青铜面具后的那张脸有着挺拔的鼻梁、如画的双眸,去除面具后,鬼丰的一双眸子没有太多的寒意,甚至可说是有种妩媚之意。
大明王极为意外。
他一直以为鬼丰既然戴着青铜面具,其后的一张脸哪怕不像青铜铸造般,但多半也是鬼一样的凄厉,他倒从未想到鬼丰居然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鬼丰的年纪看起来也不算太大。
大明王暗叫惭愧,心道我在西方纵横多年,垂垂老去时才混得今日的成就,但比起自古英雄出少年的中原来,岁数实在是活在了狗的身上。
单飞不也是极为年轻的人,中原的这些年轻人,如何会有这般神鬼莫测的本领?
大明王暗自嘀咕时,鬼丰已道:“我当年会戴面具,因为我是一片空白。”
众人费解,不知道一片空白是什么意思。
鬼丰接着又道:“如今我经常戴上面具,是因为我临镜对水时,不想看到自己的一张脸。”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