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难免有些酸楚。可等听单飞说出这十六字时,曹宁儿却是芳心微震。她处在许都太平都城,只觉得一切太平很是来之不易,却没有过多想些什么,认为这种日子保持下去就好,不想有太大的改变。等听单飞不过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就道破历来政权的固定循环,若论见识高远,远胜朝廷尸位素餐之人。
鬼丰再次抚掌赞道:“单飞就是单飞,这十六个字说的实在精辟。只是你说的还是太过客气些,这世上哪有什么仁德维治?仁德不过是统治者愚弄欺骗某些人的手段,若有威胁到他政权生命之人,你看哪个会仁德处理?”
“然后呢?”单飞感觉鬼丰言语多少有点偏激,又知道这种文章实在做不完,最关心的仍是如何去阻止曹棺。
答案就在鬼丰脑中,鬼丰东扯西扯的究竟有什么用意?鬼丰更像是要博得他单飞的认可,鬼丰这么费力做什么?
“仁德为皮,血腥其里。”鬼丰道:“当权者若是不懂这点,如何坐得稳江山?这世上懂得这点的人隐而不说,不懂这点的人自陷杀戮,有清楚明了这点又不想陷入混水的人隐居世外,有不清不楚的人只会怪苍天无眼。”
稍顿片刻,鬼丰讥诮道:“不过更多的世人无非是一群挣扎在泥泞中的蠢人。就和野蜂没什么区别!野蜂还不算贪婪的逐着花粉,但愚昧的人却是贪婪无境的追逐着钱权。追到了,又想追得更多,等到自陷杀机临死那一刻,还在沾沾自喜的认为,他一生不负光阴,过得比谁都要快乐。”
单飞暗自错愕。
他其实很赞同鬼丰的说法,不知为何,每次他和鬼丰交谈时,对其观念都有些认同的感觉,实则鬼丰看的远比太多人要透彻。
鬼丰的问题归结到如今,就是人为什么而活?但这个问题难倒了太多哲人,亦是没有终极的答案。
“我方才说的不过是世俗中所谓功成名就之人的做法。”
鬼丰又道:“至于更多碌碌无为之辈沾不到钱权,却幻想加入其中的追逐,如果有机会,所用的手段更是无不用极,让人望见,感觉猪犬之流都比这些人要高明许多。”
曹宁儿对鬼丰本是畏惧,但听这人所言好似偏激,但世上很多人和他形容的偏偏没有太多的区别,就算她曹宁儿自认清高,但仔细想想,除了逐利维持家族利益外又还剩下什么?
找到个喜欢的人嫁了,然后继续维持这种生活?
心中茫然,曹宁儿一时间忘记自身的危险,反倒怔怔思索起来。
“不过这世上终究还有明晰之辈,比如说阁下。”单飞终道。
鬼丰笑道:“还有你单飞一个。你是这世上少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坚持去做的一种人,对于你这种人,我很欣赏。”
单飞抬头望天,虽不见明月当空,但心中焦灼不言而喻,缓缓道:“阁下说了这多,我很赞同,但你说我能阻止曹棺的决定……还不知如何来做?”
鬼丰抬头看了眼夜色,缓缓伸出手来。他手上赫然多了根拇指长短的白色香,流动着闪亮的颜色。
是无间香!
红色异形,金色长生,白色的香就是无间香。
单飞曾听曹棺说了三香的模样,当初更亲眼目睹了无间香,对无间香绝对印象深刻,一眼就看出鬼丰手中拿的就是无间香。
不过鬼丰手中的无间香比曹棺当初所用的要短上很多。
饶是如此,单飞一颗心还是剧烈跳动不休,他有点明白了鬼丰的用意。
果不其然,鬼丰缓声道:“以你的聪明,若有无间香在手,肯定明白如何能阻止曹棺。”
“这香能让我去十数年前的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