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离开鲁府后,向太守府的方向行去。
他不知道陆逊正暗自佩服他的医术,可他对张仲景的医术却是敬仰至极。
别人看他高明,但他不过比照本宣科多了些自己的创见,他医治病人真正的根基还在于张仲景在医书上的指引和方剂。
医书将人伤寒后的每个过程、如何处理都如程序般写的清清楚楚,在单飞看来,此医书对人体了解的精熟,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若是以张仲景的医术和秋医生比较的话,那就如秦皇镜和X光机做比较,其中高下立判。
单飞想到这里的时候,脚步微顿。
这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也是让他有点心悸的念头。
当代解剖学或许发达,但解剖多对死物,《伤寒杂病论》对的却是活生生的人体精微变化过程,张仲景对人体熟悉的程度让许多医生都是望尘莫及,那张仲景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
自悟吗?
单飞站在原地半晌,终于还是不得其解。前方就是太守府,他走上台阶的时候,府兵有的人尴尬,有的人侧身让到了一旁。
单飞知道他们没适应这个角色转换,只是微笑点头示意。他才进入太守府,就听身后有府兵道:“单……统兵。”
回转身来,单飞见叫住他的是个府兵,见那府兵神色略有腼腆,单飞微笑道:“什么事?”
“庞……郡丞说统兵大人若是来了,请立即去他那里看看。”
那府兵一指太守府右侧的衙房道:“他眼下就在那里……处理公务。”
单飞笑道:“多谢。”向旁走了数步,单飞回头问道:“还未请教大名?”
那府兵很是意外,忙道:“统兵太客气了,在下董胆。”见单飞神色和善,董胆又道:“他们都叫我董大胆。”
“是吗?”单飞见他的模样倒有点好笑,“你胆子很大吗?”
董胆连连点头。
单飞笑笑,拍拍他的肩头向庞统所在的办公之地走去。
才到门前,单飞见庞统正一目十行的伏案观文,而他手边的文案或简或书,简直堆积如山。
不知道庞统如此发奋在找什么,单飞走进去坐下好一会儿,庞统才抬头道:“这个单飞不知轻重,这刻儿难道还在……”
陡然见到单飞正坐在角落望着自己,庞统骇了一跳,手中的竹简都跌落在地,他手忙脚乱的捡起道:“单大人何时来的?”
你入戏倒挺快。
现在真把自己当郡丞了?
单飞心中嘀咕,微笑道:“就在郡丞大人指点在下错处的时候来的。”
庞统老脸一红,暗想方才看得专注,等得不耐烦,嘴里难免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单飞这小子听了多少。
岔开话题,庞统笑道:“单大人说笑了,本官……”见单飞含笑望着他,庞统终于撇开官腔道:“我一直在等你,你昨晚都做了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不然做什么?”
庞统一张脸有些发黑,暗想这小子真的不知死活,这时候还顾得睡觉?揉了下黑眼圈不等说什么,单飞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你做过官没有?
我们两人一个是统兵、一个是郡丞,都在丹阳做事,难道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庞统见单飞懒洋洋的样子,还是提起精神道:“单兄说笑了,我不找你找谁呢?我知道单兄是想说,我等这官儿不知道能做到什么时候,但单兄不也说过,既然当官了,做一天也要为百姓做点事才好,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