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老爹稍有凑前,轻声道:“单兄弟这般见识,本应是胸怀大志之人。”他倒是常理推之,除有赵括纸上谈兵外,世人能这般关心历史、又头头是道的论及均是胸怀韬略。
见单飞默然不语,班老爹虽还有丝犹豫,但终于坚决道:“单兄弟,老夫当你是兄弟看待,就不怕告诉你,老夫本有重振先祖雄风的计划,此去楼兰就准备实现这个计划!”
柱子大惊失色,急声低叫道:“老爹!”他只以为班老爹喝得多了,这才将这般大计轻易的说给外人来听,更是出言搪塞道:“你喝得多了。”
班老爹却是摆手止住了柱子,沉声道:“老夫再清醒不过!”
单飞微有讶然。
寒风冷,班老爹心中却是热血激荡。
他毕竟是班超的后人,久闻先祖的事迹,亦难免沾染先祖班超的作风。
要知道班超当年出使西域,第一站就是楼兰。楼兰王当初对班超前来本是挺有礼数,可不久后改变了态度变得疏远起来。班超何等人物,一见就断定肯定是匈奴派使者前来威胁、这才让楼兰王改变态度。班超知道当机立断的道理,迅疾找了三十六个手下要做掉匈奴来的人马,有手下犹豫说——班大人和郭恂从事奉命一起来到这里,是不是要和郭恂商量一声?班超大怒道——郭恂是个文官,做事虽是细密,但这种事情多个人商量就多分危险,到时候周密或许周密了,但人家要是因此戒备,周密有个屁用?我们如今是以一对百的局面,被人家防备后,我等不要说做掉对手建功立业,恐怕下一刻就要被匈奴人砍了脑袋葬身大漠了。班超召集三十六人说干就干,趁夜袭取匈奴人的营帐,一举干掉匈奴派来的头领,不但楼兰王吓尿,楼兰都是举国震撼,这才让楼兰王下定了决心转投了汉室。
班老爹亦有先祖班超的作风,既然知道单飞的能力,又见其人穷心不穷、谈笑露心胸,早知道这等人物可遇不可求,当尽力拉拢。但你既然当人家是兄弟,再遮遮掩掩的无疑为以后的联手埋下隐患,班老爹虽是老辣,却亦热血,如先祖班超般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
见单飞微有讶然,却没任何震惊的神色,班老爹更肯定此人的能力非凡,要知道一般人听到他这么说,不是吓得股颤就是以为说笑。
班老爹拿定主意,沉声道:“单兄弟若是有意……”
他话音未落,有尖锐的哨声突然破夜空而来。
柱子霍然站立,急声道:“老爹,有马贼前来!”
班老爹手中的酒囊一滴酒都未洒出来,冷然道:“怕什么?”
单飞望见班老爹这般镇静,心中倒是有些佩服;班老爹看单飞亦是神色不动,也是暗道此人有种。
听马蹄声紧,班老爹知晓马贼来势既如此急劲,杀人越货的就再无商量。既然大战难免,班老爹非但没有畏惧,反不由热血激荡,喝道:“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杀!动手!”
单飞一听马蹄声已知道来敌最少过百,终于抬眼望去,就见暗尘冲夜色而凝,尽露死亡的色彩。
商队中微有骚乱,有依附的商队听到马贼前来,已慌乱的从帐中奔出,
“依丘而避。”商队中有人冷然喝道:“不听吩咐者,生死莫怨。”
很多人和无头的苍蝇般,听到那喝声冷静,不由均向商队在中心堆积的小丘冲去,转瞬到了小丘旁蹲下以双手抱头。
这本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马贼和商队间矛盾,本是贼人和商队护兵间的生死较量,不过若非碰到穷凶极恶的悍匪,只要商人并不抵抗,马贼亦不会尽杀行商之人。
马蹄声近,转瞬冲到商队的东方。
单飞暗皱眉头,心道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