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老鼠追来的时候,让他来到这里。
他不明白的还有很多很多,可他不忍再问——只因为曹棺裂开的一张脸上,每条纹路都写满了悲哀。
曹棺看也不看单飞一眼,自顾自的说下去,仿佛多年的沉默,要在这一日倾吐。
“我当然笑她,笑她太过天真。曹氏的曹棺或许不是锋头最健的一人,但曹氏若没有曹棺,永远不会到得了今日的地步。既然如此,曹棺肯定会功成名就,日后必定有广厦千间,我会让诗言住在最华美的宅院,又如何会去住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单飞沉默无言。
曹棺却仍旧笑着说,笑到眼中泪水涌现,“她仍旧看着我,许久才道——那些或许很好很好,但是我……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我不喜欢。
那肯定是诗言未说完的话。
曹棺只感觉心口针刺般的痛,他住在暗无天日的阁楼中许多年,对曾经的漫不经心的话语想过千遍万遍后才知道——诗言不是说的少,而是他实在听的少。
男人不懂女人,只是因为从来看的多,听的少,思考的更少。
他只以为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有功名,有诗言。可他从未想到过——诗言是否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诗言什么都没有,只有他曹棺,可曹棺好像也不再是曹棺。
逝水流年中,曹棺早就悄然改变。
诗言不想改变什么,但又多么希望他做些改变?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又打仗了,死了好多人,能不能……
他曹棺只是道——傻孩子,打仗怎么会不死人?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你好像变了很多,我……
他曹棺只是道——我当然会变,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曹棺有一日会让诗言看看,诗言没选错曹棺。
意气风发的曹棺。
益发沉默的诗言。
目光落在亮晶晶的那几行字上,曹棺紧紧按着心口,感觉那里疼的好像要裂开一样,他终于懂得了诗言,更懂得诗言写下这几行字的用意。
诗言从未忘记和他初见的那一天。
或许诗言那一天就曾想到和他前往她心中的彼岸。
可那不是他的彼岸。
他鼓足了帆,用力的划船,却早迷失在繁沓的红尘世间。
他一直以为那是他的终点。
可他在诗言不见后才从痴迷中清醒过来,那绝不是他的终点,但他已经找不到诗言。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有朝一日,你若是不见我,会不会忘记我?
他曹棺只是道——怎么会,曹棺一辈子不会忘记诗言!
诗言开心的笑,笑容中却有分花开般的清幽,可他从未看到,他想的只是,曹棺会和诗言天长地久,诗言永远都属于曹棺。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有朝一日,你若是不见我,会不会不来找我?
他曹棺只是道——怎么会,曹棺肯定会来找诗言。
诗言浅浅的笑,笑容中却有分花落般的忧愁。可他从未留意,他想的只是,曹棺有钱有权,定能保护住诗言,诗言怎么会不见?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有朝一日,你若是不见我,会不会找不到我?
他曹棺只是道——怎么会,这世上不会有曹棺找不到的东西,更何况是曹棺最爱的诗言?
诗言没有再笑,眼中似乎有种薄雾般的泪流。可他从未留意,他回忆起蓦地才发现,那时曹棺很少再去看诗言的眼,曹棺甚至忘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