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碧灵。他惊讶地张了张嘴,又想到身上的伤,位置委实尴尬,脸不经意间就红透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别扭地开了口:“你来做甚!”
“你以为我愿意来!”碧灵瞧了瞧屋内简陋的陈设,嫌弃道:“是小姐命我来给你送药。”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这药医治外伤有奇效,是小姐的娘舅林府林将军亲自配置,一般人见都见不到嘞。”
寿方不以为然道:“谁稀罕她假惺惺!”许是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不自觉咧了咧嘴。
碧灵本是觉得他可怜,虽倔强了些,惹得小姐生气,但起码还算个正直的奴才。没想到竟是这般的不知好歹,白白浪费了自家小姐的一片好心。
“我家小姐可是相府正经的嫡出,大将军的亲外孙女,只用一根手指头便能将你碾死,还需对你假惺惺?你莫要太过不自知了!”
碧灵将药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东西送到,你爱用不用!”说完,转身气哼哼地走掉了。
寿方盯着那瓶药发呆良久,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碧灵的一番话,他果真是太过不自知。
重新审视今日顾清浅的表现,事情愈发清楚。是他混账了,栽赃嫁祸之人并不是二小姐。然而真相只有一个,不是顾安蓉,便是其他看不惯顾安朵作为的人。有朝一日,他定要亲手逮到那人,不仅为了安心,也为还自己的少年清白!
寿方便小心翼翼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强忍着痛意,一瘸一拐走到了桌子旁边,伸手拿起了药瓶,瓶身仍残留着些许温度。单是从瓶身的用料上看,凝若羊脂,白而滋润,便知里面的定不是凡物。不然谁人会用上好的白玉盛装不值钱的物件儿?
寿方打开瓶塞,将药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真是上好的金创药。”竟没想到二小姐出手竟如此大方,他倒有些受宠若惊。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寿方自认为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自然不会白白拿了人家的大礼,又是他无礼在先。不管顾清浅意在为何,他都会承了这份情,以后为其尽心尽力地办事。
寿方自己艰难地上了药,准备将剩余的锁入柜中,日后留作它用。
打开柜门的瞬间,却是惊住了,前几日放入的肚兜怎的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