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关乃中原自然屏障四塞之一,处六盘山东麓边缘山口,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历代统治者无不派重兵驻守,以保护长安。
周遭雄峰环拱,深谷险阻,易守难攻,且并非是一个独立的关塞,而是沿着山脉上的堡寨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
天然形成的独特地理优势,使得兵力无法在关前展开,无论来上再多人,也只能循着羊肠险道盘山而上,才能最后抵达萧关之下。
狭窄曲折的小道一边是高耸的山壁,一边是沿着渭水或泾河的悬崖,步兵尚可两人并排,骑兵就只能人在前、马在后的拽着缓行,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滚木落石和箭雨,根本是条死亡之路。
只要拱卫萧关的各座山头上堡寨伏下区区几队人马,便可从居高临下,攒射下方窄道,四面覆盖之下,没有一丁点死角。
因险峻的地势,想拔处山头上的弓兵,就必须先顶着来自四面八法,防无可防的滚木落石和箭雨,攻破更为险峻的萧关。
也只有如此雄关漫道,才能轻易挡住在草原上纵横无敌的突厥精骑。
可惜本是驻扎重兵的萧关,如今却静似鬼域,无有人迹马息,只剩冷风残阳。
夕阳辉煌,照得古朴挺拔的城墙仿佛浴血满身,吹得高山大河萧萧如丧。
风萧萧鬼魅般的现身于空无一人萧关上,叹道:“还好是雄关而非雄城,高十多丈,宽横却不过区区二十步,不然守一整面城墙,我可忙不过来。”
他语气里充满深刻的恨意。
风雪和师妃暄落他身后,分站左右。风雪目光冷冽的扫视关前山谷,没有做声。师妃暄叹道:“李渊乱命,自然导致军心涣散,短时间内,休想凝聚。”
他三人路上就碰到了几路从萧关撤下来的李唐大军,风萧萧连杀数十名军官,也没能阻止军队撤离,反而使本就散乱的军队差点溃散,变成为乱兵。
远方的夕阳更红似火烧,烧得霞云怒红,一道旗帜蓦地出现,仿佛划裂云霞,随晚风高招飘扬,细如蛇的火把长如龙一般从原野蔓延过来,整个山谷都给火光燃亮。
“金狼旗。”师妃暄古井不波的玉容微变,道:“是颉利的金狼军。”
风萧萧眼神缩紧。他担心突厥大军将至,没敢和李唐的军队过多纠缠,看来是对的,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先一步来到这已无人驻守的雄关。
若来晚一个时辰,只怕这座千古雄关就将易主,到时突厥精骑入关中,驰骋于平原,万马奔腾,神仙也没法拦住。
三人立在萧关的最高望台上,居高临下瞧着突厥人在入关前最后一处开阔地迅速扎营。
在夕阳和火光的映照下,风萧萧的脸显得很苍白,道:“扎营的兵力就在一万五千至两万之间,这肯定只是先锋,中军主力加后军,起码也有十万人。如此实力,足可荡平大草原,颉利一家只怕还拿不住来这么多人,定是草原的联军。”
三人中唯有风雪面色不变,冷冷道:“管他来上多人少人,挤在关前也展不开,一次顶多攻上来几百人,纯是送死。”
风萧萧苦笑不语,心道:“十万人啊!站着不动伸着脖子让我们杀,又能杀上多少?就算来上十万只鸡,真不要命的一窝蜂冲上来,都能把我给踩死了。何况行军打仗,绝不是冲上来厮杀这么简单的。”
“他们在做什么?”风雪指着山谷那边,不解的问道。
风萧萧凝视少许,道:“他们在伐木建营,不对……”
他面色陡变,道:“这是打算放火烧山!颉利肯定知道唐军弃关了,这应该只是防备有诈。若无人抵抗,就不会防火。”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