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阿三突然叫道:“这里的阵势怎么全都撤去了?”
薛慕华道:“没听方才那和尚说起么,恩师召开了什么‘珍珑棋会’,广邀天下高人,自是要打开阵势,好让宾客进谷。”
范百龄怒道:“什么叫‘什么珍珑棋会’?所谓珍珑棋局,是最高明的棋局,皆都构思巧妙,环环相扣,步步相接,波及全局,引人入胜……”
薛慕华知道他爱棋成痴,号称“棋魔”,一说起围棋,必定没完没了了,忙打断道:“是,是小弟错了,只不过阵势一开,丁春秋那魔头若是打上门来,恩师他如何能够抵挡?”
“函谷八贤”全是一惊,惊呼出声:“不好!”,八人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拔腿就往里跑去。
风萧萧撇了撇嘴,心道:“丁春秋就算先到了,就凭你们几个废物,还不是去送菜的!”
萧峰却赞道:“这几人不惧生死,又心忧师父,虽然行为古怪,但也称得上好汉!”,转头道:“兄弟,咱们去帮上一帮!”
风萧萧侧头看了看阿朱、木婉清、阿紫三女,笑道:“区区一个丁春秋而已,小弟一人足矣应付,只是大哥要小心防备他暗下毒手。”
萧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五人加快了步子,很快便进了一个山谷。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枝“唰唰”疾晃,很是让人耳鸣目晕。
风萧萧左右张望,暗暗吃惊。
当年桃花岛上也是这般的阵势,只是一则桃林片片,花海迷醉,一则针林如山,松声若涛,不知若是阵法未撤,和桃林大阵是否相似。
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函谷八贤”半围在右侧,隐隐护着一名矮瘦的干瘪老头儿。
另一人是名无比俊秀的青年公子。
木婉清冷哼一声,阿朱却轻轻道:“啊,是段公子!”
段誉身后四人,是大理褚、古、傅、朱四大家臣,他们正戒备的朝向另外一边,听见“哼”声,一齐转头看来,顿时惊惶失措,首尾难顾。
原来他们面前正立着两男一女,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
风萧萧很是吃了一惊,他当日武功不高,为了逃命,拖延着不让南海鳄神追来,便对叶二娘使出了“人生百味”的酷刑,本以为无人能够熬得过去,必死无疑,哪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活着,简直匪夷所思。
叶二娘一看见他,面上登时一阵抽搐,恐惧、怨毒、怯懦等数种情绪接连闪过,双腿忽地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段延庆抬杖一横,将她架住,目光扫过风萧萧和萧峰,随即转开,继续望向棋盘。
“风老三!”,南海鳄神一挥手中大剪,嚷道:“老大说了,往后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王八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各干各的,谁也别来招惹谁,我岳老二绝不是怕了你,完全是看在你我往日的情面上,可不是胆怯,怕打不过你!”…
风萧萧笑道:“是,是,岳老二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小弟我。”
南海鳄神见他抬庄,颇为得意,哈哈一笑,道:“我就说你是……哎呦,老大,你干嘛打我的脑袋!”
段延庆在高手面前,绝不敢用腹语术说话,在地上写道:“观棋莫语,否则还打你!”
南海鳄神低头看着地面,嘟囔了几句,却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风萧萧自认棋力不高,才不会去看那惑人心魂的“珍珑棋盘”,仔细的打量着棋局后方的三间木屋,但见无门无窗,好似棺材一般,暗暗琢磨道:“无崖子应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