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艘艨艟启碇起航。
宇文化及属下的三艘战舰果然不敢阻拦,一瞧见船上挂得宋阀的旗帜,便忙不迭的让开了水道。
透过船窗瞧见这一幕,风萧萧忍不住问道:“这宋阀究竟是何来历,竟连宇文阀都要这么给面子?”
傅君婥这次没有奇怪的问他“你竟然不知道宋阀”了,大致讲了一番。
原来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现今江湖上,声名最著者莫过于独孤、宇文、李、宋四姓门阀,但若论吃得开,则要数四姓中的宋家门阀。
风萧萧微笑道:“这位宋阀主倒也难能可贵,雄才大略,能屈能伸,总算留得汉人一片江山,真希望能与他见见面,聊一聊、试试剑。”
傅君婥缓缓道:“‘天刀’宋缺自出道以来,从未尝过败绩,只看近二十年内已没有人敢向他挑战,当知他在江湖上的份量。”
风萧萧眨了眨眼,道:“你好像想说我自不量力。”
傅君婥不屑道:“论武功,‘天刀’宋缺或许只稍逊于当世三大宗师,就连我师傅都不敢轻言能一定胜过他,你总是这么高估自己么?”
风萧萧顿时不说话了。
傅君婥冷冷道:“当船再泊码头时,我会立即离船登岸,你若再敢跟着我,休怪我剑下无情。”
风萧萧笑道:“我们好歹结伴一程,也算得上共渡患难,怎么?现在无须刺杀宇文化及。你就想抛开我不管了?”
傅君婥目现寒光,道:“我与你本就是敌非友,若再贫嘴,我就把你的舌根勾了出来。现在,出去!”
风萧萧讨了没趣,讪笑一声,只能起身走了。
晚上宋师道在舱厅设下酒席,简单而隆重。出席的尚有一对男女。
经宋师道介绍,原来男的就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女的叫柳菁,是宋鲁新纳的小妾,至于来历却没说出来。
他们好像都曾与傅君婥见过面,彼此相谈甚欢。
席间宋师道不住的大献殷勤,傅君婥虽然态度不甚热烈,却也没有冷场。
宋师道大家风范。倒也没有怠慢名不经传的风萧萧,宋鲁也客客气气的与风萧萧说了几句话,顺便套问了一下来历,自然问不出根底。
风萧萧什么人,自然看得出他们其实心底根本瞧不上自己,不过他也不太在意,面子是要靠自己挣的,他现在无甚名声,只是个无名小卒,凭什么得到别人的尊重?
人家已经助他脱离宇文化及的追捕。还好吃好喝好招待,一身的衣服也给换成了新的,彼此间非亲非故,能做成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风萧萧非但不恼,反而觉得宋阀世家,果然气度不凡,一饭之恩,他日定报。
到了第二日午时,船已行出了隋军的势力。到了李子通义军的地盘。
傅君婥不顾宋师道的强烈挽留,飘然走了。
风萧萧自然不会自找没趣,紧跟着告辞。
他自然想跟上傅君婥,只是没想到这女人轻功好的实在出乎他的预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