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话一落,穆凌落猛地捂住了嘴,她着急地往外望了望。他们两个现在是在穆良的屋子外头,离大厅有些距离,再加上人言嘈杂,想必也没人注意到。不然,她方才如此豪放的告白可不就被人听到了,届时可不就让人羞死了。
而且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她就懊恼地想一头撞死。她没事画蛇添足,说她喜欢他干甚?
她羞恼得很,可转而又想,她的确是对他有好感,想着以后跟他过一辈子。而且彼此都是夫妻,她这话也没啥……所以,她还是别自我恼怒了。
顿了顿,她偷偷摸摸地想抬头看宿梓墨,可是却只察觉手臂一紧,整个人都随着他而动了。
宿梓墨眼眸闪亮如星芒,他本意只是想让穆凌落道明他的心意,却没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竟是一时被逼急了,把她自己的心意也给道出了。
若是有外人在,可能会觉得她太过轻浮了,可现在只他们二人,不过是夫妻之间的私密话。而且,这话,他很乐意听到。
至少,这说明不是他一个人身陷这泥潭里。
他一贯冷漠如冰的眼眸里盈满了欣喜,他蓦地抓住了她的手,猛地脚下一转,两人竟是一同入了穆良的房里,他反手把门关上,一手按在门上,把穆凌落拘在他与门板之间。
穆凌落才回过神来,就察觉两人之间位置有变,她望着贴近她的宿梓墨,苦中作乐的想,这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壁咚,想不到她有生之年也能体会一回。
只是,待得她看清宿梓墨时,不禁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她本以为她早已看过宿梓墨的各种模样了,他当场落魄危难时,她见过;他后来英勇俊美模样,她也见过。
而如今,他双眼明亮如皎月,以往他眼中总藏着遮挡不去的冰寒冷意,此时仿佛有春风拂过,坚冰破裂,积雪融化,阳春日光,绿芒发芽,却是一片生机欢喜,他一贯紧抿如料峭二月的薄唇,此刻竟浮起了淡淡的弧度,扬起微笑的痕迹。
她以往就想过,若是宿梓墨好生地笑起来,该是如何的倾城国色,而今看来,却是雪莲牡丹都难以企及五分。
他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浑身都洋溢着喜悦,耳边是他短促低沉的嗓音,“再说一遍。”
他现在散发着极其迷人的气息,嗓音都比往日多了些沙哑悦耳。
穆凌落望着他秀色可餐的模样,脑中却怔怔然地出神,对比以往她有过朦胧好感的少年们,宿梓墨简直就是甩别人好几条街。光说他现在的声音,她借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好听得能让女人怀孕的声音。
“阿落,看着我,再说一遍。”宿梓墨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唤回了她的心神,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只是语气比之以往多了几分很难辨别的急迫。
他想再听一次,他想确认他没有听错。
穆凌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怦怦然直跳,她这才察觉两人间距离太近了,她推了推他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心口也跳的很欢快。
“你,你让我说什么?你干甚,先,先退开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宿梓墨此时有些危险,就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更像是引人犯罪的斑驳彩蝶,他实在太俊美了,让她不敢再多看一眼。
“最后一句话,再重复一遍给我听。”宿梓墨又说了遍。
他倒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如何好的耐性,可此刻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赘述。
穆凌落愣了愣,别扭地转开了羞红的脸,道:“外头人多,姐姐,姐姐该找我了,你快放开我啦!有什么,咱们晚上说就是了,现在那么多客人,别让人看了笑话。”